号与刻痕严丝合缝,仿佛天生就该嵌在这里。他试着吹奏起《涤尘引》,手指在笛孔上灵活跳跃,笛声刚起,石碑上的符号突然流动起来,在碑面组成道旋转的光河,河水中浮现出三百年前的画面:圣女与青面妹妹蹲在双生竹林里,正用竹刀在石碑上刻画,刀刃与石面摩擦的 “沙沙” 声都清晰可闻。圣女的衣袖是月白色的,青面妹妹的是碧青色的,两人的袖口都绣着极小的 “和” 字,随着刻字的动作轻轻晃动,偶尔会因笔尖的竹屑相视而笑,笑容里的亲昵像春日的阳光,能融化最坚硬的冰。
“她们在刻‘双生契’!” 陈五指着画面里的竹简,与他药篓里的那卷一模一样,连边角被火灼过的焦痕都分毫不差。他突然想起竹简上的记载,慌忙从药篓里掏出那枚备用的竹果,果子表皮还带着晨露,在阳光下泛着水润的光泽。“得把竹果的灵引注入石碑!”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药篓里的灵竹泪陶瓶 “哐当” 撞在竹壁上,“明澈的册子说,这是‘归源’的钥匙,缺了它,阵法永远只能是半成品!”
赵老四婆娘接过竹果,指尖触到果皮的瞬间,石碑上突然浮现出道金色的指引线,从碑顶凹槽直通向碑底,像条流淌的小河。她屏住呼吸,按照指引将果子放在碑底的凹槽里,指尖在果蒂处轻轻一旋 —— 那是方才跳唤灵舞时领悟的手势。果实接触凹槽的瞬间,突然化作银液渗入石缝,像条游动的银蛇钻进石碑深处,留下道闪亮的轨迹。石碑的青光愈发炽烈,光河里的画面开始变化:圣女与青面妹妹不知因何事争执,两人的脸都涨得通红,青面妹妹猛地将竹笛摔在地上,“啪” 的脆响惊得人心头一紧,碎片溅落在双生竹根部,沾着她的泪水,长出的新苗竟带着两种竹子的特征 —— 韧心竹的坚硬竹节,明心竹的透亮竹身。
“原来她们吵过架!” 赵老四忍不住喊道,他往前凑了两步,脚边的根须突然缠上他的裤脚,像是在安抚。他望着画面里青面妹妹泛红的眼眶,突然明白自己先前的固执多可笑,抬手挠了挠头,“就像我跟婆娘为竹果吵架似的,吵得脸红脖子粗,过后才知道她是怕我被邪祟迷了心窍。”
阿竹盯着画面里的竹笛碎片,突然发现碎片的形状与异乡人竹笛的缺口完全吻合。那道最大的裂痕,像极了青面妹妹摔笛时从笛尾裂到笛孔的纹路,连边缘的毛刺都如出一辙。她快步走到异乡人身旁,指着他竹笛上的裂痕:“你的竹笛……” 声音里带着震惊,指尖轻轻碰了碰裂痕处的修补痕迹,那里用竹丝缠绕着,是明澈仙长特有的修补手法,“是当年摔碎的那支拼起来的!你看这缺口,和画面里的碎片形状一模一样!”
异乡人抚摸着竹笛上的裂痕,那些拼接的痕迹突然亮起银光,与石碑的青光连成一片,在他掌心汇成个小小的光团。“明澈捡到时,它已经碎成五段了。” 他望着光河里重归于好的两人,圣女正用竹丝将笛片一片片粘起来,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珍宝,竹丝在她指间翻飞,编成小小的双生花结。“我娘说过,我祖上是青面教的守碑人,难怪我总觉得和这里有种说不清的联系,连眉骨的疤痕都和青面妹妹的胎记位置一样。” 他抬手摸了摸眉骨,那里的灼热已渐渐变成温暖的痒意。
陈五突然指着碑顶的玉佩,玉面的星图正与异乡人的竹笛、阿竹指尖的血珠形成三角,光晕在地面汇成个旋转的太极图,图中的阴阳鱼眼,正是两颗跳动的血珠。“时辰到了!” 他急得直跺脚,药篓里的竹简 “咚咚” 撞着竹壁,像在催促,“该用两派血脉激活‘归源’指令了!再等就错过午时的阳气最盛时了!”
阿竹咬紧下唇,猛地抬手咬破指尖,鲜红的血珠在指尖凝聚,像颗小小的红玛瑙。她快速将血珠滴在玉佩上,血珠渗入玉面的瞬间,星图突然发出刺目的白光,将她的脸映得透亮。玉佩的震颤变得剧烈,像是在欢呼,又像是在紧张。
异乡人也毫不犹豫地用竹刀划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竹笛上,笛孔里立刻冒出缕缕青烟,与玉佩的白光交织成道光柱,直冲云霄。他吹了声短促的笛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