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连竹坞的淡紫色花种…… 青禾正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混在一起,用一把刻着各地地名的竹瓢,均匀地撒进双生泉边新开辟的花田里。
“陈爷爷说这叫‘混种’,” 青禾擦了擦额头的汗,小脸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就像咱同源谷的人,不管来自涤尘还是青面,住久了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 她的话刚落,花田里突然冒出一片新芽,芽尖顶着的不是单一的粉色或白色,而是粉白相间的花瓣,层层叠叠,像是天生的双生花,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陈五的札记在竹台上自动翻动,纸页发出 “沙沙” 的轻响,像是在欢快地歌唱。最后一页的地图上,断竹渡、分竹镇、合竹湾、连竹坞的标记旁,都长出了连接同源谷的藤蔓,藤蔓上的花苞正陆续绽放,每朵花都有不同的形状和颜色,却都朝着同源谷的方向盛开。“这才是归源阵的真形,” 陈五指着地图中央的老槐树,眼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不是靠阵法困住谁,是靠人心连成片,像这藤蔓一样,你连着我,我连着你,谁也离不开谁。”
暮色降临时,天空被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墨渊与老琴师的合奏在山谷里回荡,《同源吟》的调子悠扬婉转,混着双生泉的水声,像是大自然在轻轻歌唱。各地的访客都跟着哼唱起来,声音有高有低,有粗有细,却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温暖的力量,在山谷里久久不散。
阿竹的玉佩突然悬在半空,发出柔和的白光,将歌声化作一条光带,像一条银色的河流,缠绕着还魂竹母株。还魂竹母株上的花苞像是被唤醒了,突然同时绽放,白色的花瓣上印着各地的竹纹与蛇纹,像是无数双手在相拥,在诉说着跨越百年的情谊。
赵老四婆娘看着花田里的新苗,它们已经长出了小小的花苞,像是在积蓄力量,准备绽放。她突然想起青瑶的字迹:“双生花节,年年等你。” 弯腰捡起一片飘落的花瓣,上面竟显出青瑶的笑脸,眉眼弯弯,嘴角上扬,旁边还隐约能看到断竹渡老艄公的络腮胡,分竹镇巫师的黑袍一角,连竹坞老琴师的竹簪……
“傻孩子,” 赵老四婆娘笑着擦去眼泪,眼角的皱纹里还带着湿润,“哪用等啊,你看,大家不都来了吗?这花田里的苗,这竹棚里的信物,都是你的念想,也是咱同源谷的念想。”
竹灯返回的灯影在双生泉里连成一片,与天上的星河相映成趣,水面上的光和天上的光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哪是天,哪是水。陈五坐在竹台边,在札记的最后写下:“同源之妙,不在同根,在知根;和解之贵,不在无争,在共争。” 写完,他轻轻合上札记,封面的 “青面同源” 四个字突然发亮,像是有无数星光聚集在上面。
这光芒与各地带来的信物产生共鸣,在晒谷场中央凝成一块新的石碑,石碑是用整块还魂竹的老根制成的,上面没有字,只有一朵绽放的双生花,花瓣上的纹路清晰可见,像是用无数人的故事编织而成的。“这碑好,” 老艄公看着石碑,感慨道,“有时候,无字比有字更有劲儿。”
夜深时,访客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青禾教大家跳花节的秧歌,她的动作轻盈活泼,像只快乐的小鸟,嘴里还哼着简单的调子;老琴师用竹琴伴奏,手指在琴弦上灵活地跳跃,音符像是长了翅膀,在夜空中飞翔;老艄公讲着断竹渡的传说,声音洪亮,故事里的人和事仿佛就在眼前;巫师则教孩子们用银线绣简单的蛇纹,孩子们学得认真,小脸上满是专注。
阿竹靠在墨渊肩头,看着跳动的火光,感受着身边温暖的气息,突然明白:所谓同源,不是所有人都要变成一个模样,穿着同样的衣服,说着同样的话,而是像双生花那样,各有各的颜色,各有各的姿态,却共用一条根,在风里相互扶持着,开得更旺,活得更精彩。
晨光再次洒满同源谷时,花田里的新苗已经长到半尺高,小小的花苞鼓鼓囊囊的,像是随时都会绽放。各地的访客开始收拾行囊,脸上带着不舍,却也充满了期待。他们约定明年花节再聚,老艄公要带新酿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