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破开晨雾时,青瑶在颠簸中苏醒。明澈正用竹篙轻点水面,篙尖的灵光与归源阵金线相连,在船尾拖出道淡青色的轨迹。她挣扎着想坐起,却发现自己被裹在件带着银杏清香的道袍里,颈间的蛇纹玉佩正贴着明澈的玉佩,两道红光在玉间流转,像条细小的血脉。玉佩内侧突然传来刺痛,她摸到块凸起的刻痕,是个模糊的 “瑶” 字 —— 这是她记事起就有的印记,祖母总说 “等你找到同源之人,刻痕自会显形”。
“醒了?” 明澈递来块温热的糕点,糕点上印着静心观的太极纹,“这是用和光草的花蜜做的,能补灵力。” 他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海岸线,那里的山峦轮廓与算筹礁的归源阵残纹隐隐相合,“血煞的人暂时不会追来,焚邪阵能困住他们半个时辰。”
青瑶咬着糕点,甜味里混着淡淡的苦涩。她低头看向掌心,昨夜明澈指尖滴落的血珠化作的双生花已渗入皮肤,只留下道浅红色的印记,与巫族古籍里记载的 “共生印” 完全吻合。更奇特的是,印记边缘浮现出细碎的星纹,与她锁骨处与生俱来的胎记形状一致。“你早就知道我是巫族后裔?” 她突然开口,声音因干涸有些沙哑,脑海里闪过祖母临终前的话:“你不是普通巫族,你的灵血里混着三派的气息。”
明澈的竹篙顿了顿,船身轻微摇晃。他从袖中取出卷泛黄的绢册,册页上画着巫族圣女的画像,画像中的女子颈间也戴着蛇纹玉佩,只是玉佩的蛇眼是两颗蓝宝石。“静心观的《归源秘录》里有记载,” 他指着画像旁的批注,“巫族是上古时期守护归源阵的族群,你们的灵血能与阵眼共鸣,就像钥匙与锁。” 他突然停顿,目光落在青瑶的玉佩上,“只是记载里说,圣女的玉佩蛇眼应为蓝宝石,鸽血红…… 或许与三派混血有关?”
船突然剧烈颠簸,水面毫无征兆地升起道血雾,像道无形的墙挡住去路。血雾中传来尖锐的嘶鸣,无数血鸦从雾中冲出,鸦爪抓着暗红色的符咒,符咒上的血煞标记与算筹礁黑衣人腰间的令牌如出一辙。“是血煞教的血鸦卫。” 明澈迅速捏诀,船舷的竹片突然竖起,组成道青色屏障,“他们能追踪灵血的气息,看来青瑶你的灵血比我想的更特殊。” 他的目光扫过血鸦爪下的符咒,“这些符咒用的是‘混血灵血’炼制,血煞教一直在找……” 话音未落便被血鸦的嘶鸣打断。
青瑶的蛇纹玉佩在此时发烫,蛇眼的鸽血红宝石突然射出两道红光,红光穿过血鸦群时,鸦群竟像遇到天敌般四散逃窜。“这是……” 她愣住了,祖母从未告诉她玉佩有此等威力。更让她心惊的是,红光中隐约闪过三派的标志:竹纹、蛇纹与简纹,像三颗星子嵌在光里。血雾在红光中剧烈翻腾,隐约显露出里面的人影 —— 十几个穿黑袍的修士正结阵而立,阵中心的血幡上,绣着与她掌心共生印相反的纹路,幡角的小字写着 “诛混血者”。
“巫族的灵血本就能克制血煞。” 明澈的清心符接连飞出,金光在血雾中炸开,“血煞教本是巫族的分支,千年前背叛盟约,用禁术将灵血炼化成煞气,从此与你们正道巫族成了死敌。” 他的竹篙突然插入水中,激起的浪花在半空凝成道水剑,“只是你的灵血似乎更纯粹,连血雾都能驱散。” 他看向青瑶锁骨处若隐若现的胎记,“这印记…… 像归源阵三派标志的合璧。”
青瑶下意识地将指尖按在蛇纹玉佩上,想再次催动红光,却只感到阵空虚的刺痛。血雾趁机反扑,顺着船板缝隙渗入,在舱内凝成个小小的血人,血人手中握着把微型弯刀,直取青瑶眉心。“小心!” 明澈将她推开,自己却被弯刀划破衣袖,伤口处立刻泛起黑气,像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游走。
“这是血煞教的‘蚀灵咒’。” 青瑶看着那道黑气,突然想起祖母留下的《禁术解》,书页夹层里藏着片干枯的双生花瓣,花瓣上写着 “瑶儿身负三族灵血,需以纯灵中和”。她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明澈的伤口上。鲜血接触到黑气的瞬间,竟发出 “滋滋” 的声响,黑气化作缕缕青烟,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