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雾,墨黑的对应淡雾,分别映着浓淡雾霭的灵韵。“李伯说这瓶子能锁住雾霭的气息,” 他把瓶口对着车外的浓雾,银白竹丝立刻泛起乳白的光,瓶身内壁渐渐蒙上一层薄雾,“等找到虚实花,就把不同雾度的花露装进去,像给永续阵备着雾霭的‘调味汁’—— 雾浓时加透明的生脉露,让阵眼保持通透;雾淡时加凝实的煞气露,让灵韵更稳定。” 竹筐里还躺着把镂空的竹剪,剪刃刻着两道虚实不一的纹路,一道如雾般缥缈,一道如墨般沉凝,“剪花得用这剪,一道对应浓雾,一道对应淡雾,顺着花瓣纹路下剪才不会伤了它的雾霭脉,就像李伯切豆腐脑得顺着豆花的纹理,不然会碎成渣。”
念念怀里的双生花剑饰突然亮起,银蝶群从剑穗的光粒中钻出来,在空中组成个旋转的雾团,光斑随着旋转从透明到凝实再到透明,往复不休。每只银蝶的翅膀都一半透明如纱,一半凝实如镜,扇动时会带起细碎的光尘。“小骨说虚实花的花瓣会‘咬’能见度,” 她指着雾团里闪烁的银蝶翅膀,指尖跟着银蝶的轨迹画着圈,“雾浓碰它会被缠上透明的生脉丝,那些丝看着细,却能托起很重的东西;雾淡碰它就会沾到凝实的煞性质块,看着像石头,却轻得能飘起来,就像……” 银蝶们突然俯冲下去,在车辙边的水洼里点了点,翅膀上竟结了层半透明的水膜,水膜里能看到倒影,却摸不着实体,“就像李伯在雾天做的豆腐脑,勺子捞下去总觉得空落落的,却能舀起满满一勺,豆花在碗里看着像虚影,吃到嘴里却滑嫩得很。”
马车刚驶入盆地腹地,前方的芦苇荡突然传来一阵哗啦的响动,不是风拂过的轻柔声,而是有东西在其中穿行的窸窣声。明澈的剑穗猛地绷紧,第七瓣同心瓣竖了起来,生脉光粒在前方织成道半透明的屏障 —— 屏障表面能看到雾霭流动的轨迹,像在透明的镜面上作画。透过屏障,一丛尺许高的奇花正从迷雾沼的边缘冒出来,花瓣一半泛着透明的莹白,流淌着雾霭般的轻烟,烟里能看到细小的光粒在游动;另一半却如墨玉般凝实,散发着沉甸甸的光泽,表面能映出周围景物的倒影,两种形态在花瓣中段形成道清晰的界线,像被雾霭切割过的虚实。花瓣顶端的露珠正随着雾霭的浓淡轻轻摇晃,露珠里的虚影与实体交替闪烁,在空气中划出细碎的光痕,像 “缀在豆腐脑碗边的半透明糖片”(明烬语)—— 看着是虚的,舔到嘴里却是实的甜。
“是虚实花!” 白璃的狐火突然在车斗里炸开,九条尾巴同时指向花丛后那片泛着双色光的沼泽,尾巴上的毛在火光中一半透明,一半赤红,“它在迷雾沼边呢!你看沼面的雾气,一半透明一半凝实,其实是雾霭灵韵在交替 —— 透明的那边能看到水下的草茎,凝实的那边连光线都穿不透。” 狐火突然化作道流光缠上花瓣,透明的那边立刻爆出串莹白的光点,光点在空中化作雾气消散;凝实的那边却结出个墨色的光球,光球落地后砸出个小小的深坑,“你看你看,它在跟我打招呼呢!透明的花瓣在说‘来呀’,凝实的在说‘小心’。”
夜影的骨牌从袖中飞出,黑金色的煞气在凝实花瓣表面凝成层墨膜,墨膜上能看到流动的光纹,像实体化的雾霭。那些墨玉般的花瓣里突然渗出墨色的汁液,顺着花茎流入沼泽,所过之处,水面冒出一串串墨色的气泡,气泡破裂时会放出细小的煞气颗粒。“饕餮说凝实花瓣里藏着的煞气比最硬的玄铁还沉,” 他看着骨牌上跳动的光纹,纹路时断时续,像被雾霭干扰的信号,“但得等雾散云开时才能取,那时煞气会沉淀在花瓣根部,像李伯总说雾散后磨的豆浆最稠,豆渣都沉在盆底。” 凶兽虚影突然对着沼边低吼,声音震得周围的雾霭剧烈波动,沼底竟浮出个巨大的黑影,仔细看去竟是无数虚实花的根茎在泥下缠成的漩涡,漩涡边缘一半透明,一半凝实,旋转时带起的泥水也呈现出奇特的虚实状态。
明澈的剑穗轻触透明花瓣的莹白部分,生脉光粒顺着花瓣流淌,像溪水渗入沙地。花身突然发出阵细微的嗡鸣,透明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在雾霭中泛着缥缈的光泽,所过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