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蚀峡的厮杀声如潮水般漫过遗址,灵汐掌心的共生灵韵已泛起不稳的颤栗。阿瑶将最后一缕自然灵韵注入阵纹,清韵草的嫩芽在碎石缝中凝成护盾,却仍挡不住玄渊狂暴的冲击——他的浊灵巨斧每一次劈砍,都让阵纹泛起如蛛网般的裂痕(阿瑶咳出一口血,却死死攥住灵藤杖):“灵汐,稳住水晶!他的秘术在耗损道基,撑不了多久!”
玄渊似乎听到了她的话,狂笑中突然收势,周身的浊灵之力竟缓缓收敛,露出底下纯净的巫族灵韵。他抬手一挥,一道莹白的光团从掌心升起,光团中渐渐浮现出千年前的画面:昏暗的巫族圣殿里,百名身着白衣的幼童被绑在石柱上,他们的灵脉被符文牵引,化作光流注入封印阵,为首的巫族首领面无表情,而玄渊跪在殿中,额头磕出鲜血,却只换来一句“为了灵脉,牺牲在所难免”。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正统’!”玄渊的声音带着泣血的沙哑,光团中的画面骤然切换——献祭仪式后,玄渊抱着三名幸存的幼童奔逃,身后是巫族弟子的追杀,幼童的哭声与他的喘息交织在一起,“我叛逃,是为了守住巫族最后的纯净;我炼制幽玄珠,是为了找到不用牺牲就能守护灵脉的方法!可明澈呢?他继承了这腐朽的道统,还要用‘不染’来粉饰太平!”
灵汐的双生灵脉突然剧烈共鸣,光团中的幼童灵韵与她的灵脉产生连接,让她清晰地感受到那份绝望与恐惧。她指尖的共生灵韵黯淡了几分,却仍咬牙反驳:“我承认千年前的献祭是错的,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当年的巫族首领有何区别?雪山分舵有个弟子,父母被浊灵杀害,他被你的蚀灵术控制,亲手砍伤了同门——这就是你要的‘新平衡’?”
“那是他们道心不坚!”玄渊怒吼着催动逆转符文,灰气再次暴涨,“执念本就该被掌控!我当年在浊灵巢穴中,亲眼看到执念能转化为最强大的力量,只要驾驭得当,浊灵就是灵脉的养料!明澈的平衡道,不过是让修士逃避执念,永远活在对力量的恐惧里!”
“你那不是掌控,是被执念吞噬!”灵汐突然将自身记忆注入共生灵韵,与玄渊的光团交织——画面中,她被混沌门当作怪胎排挤,却在平衡盟学会接纳双生灵脉;小石头被秩序宗视为异类,却用“不染”道心掌控了混沌力;连凡人弟子阿木,都能用匠心培育出净化浊灵的灵草,“力量没有正邪,执念也不是洪水猛兽,关键是‘为何而执’!你执于复仇,所以被浊灵利用;我们执于守护,所以能与执念共存!”
玄渊的动作猛地一滞,灵汐的记忆画面如利剑般刺入他的道心。他想起自己救下的幼童长大后,因他修炼蚀灵术而离他而去;想起幽玄阁的弟子,有的是真心追随他的理念,有的却只是想借助浊灵之力报私仇——这些画面,是他一直刻意回避的真相(他面具下的脸色苍白,声音颤抖):“我……我只是想证明,我的方法是对的……”
就在这时,阿瑶的灵藤杖突然发出脆响,阵纹西侧的缺口再次扩大,一名幽玄阁弟子竟突破了墨玄的防线,举着染血的短刃冲向灵汐:“阁主,我来帮你!” 阿瑶想挡在灵汐身前,却因灵韵耗损过度摔倒在地,眼看短刃就要刺中灵汐的后背,玄渊突然出手,浊灵之力化作锁链,将那名弟子死死缠住。
“谁让你过来的!”玄渊的怒吼中带着怒意,更藏着一丝慌乱,“我要的是能掌控执念的同道,不是滥杀无辜的疯子!” 他挥手将那名弟子甩向阵外,却因分神被阵纹的纯净光韵反噬,喷出一口黑血——这是他首次在战斗中,主动保护敌人阵营的人。
灵汐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将双生灵脉与水晶碎片彻底融合,共生灵韵顺着阵纹蔓延,在玄渊周身凝成光茧。光茧中,巫族灵韵与浊灵执念剧烈碰撞,玄渊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面具下的额头青筋暴起(他嘶吼道:“别过来!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
“这不是怜悯,是让你看清自己的道心!”灵汐缓步走向光茧,掌心的三色光温柔而坚定,“你体内的巫族灵韵一直在抗拒浊灵,你救我,也是因为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