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灵犀谷的法则书院内,晨露顺着雕花窗棂的纹路滑落,滴在阶前的共生草叶上,折射出细碎如星子的金光。少年阿澈手肘撑着青石桌,脸颊托在掌心,一双眼睛死死黏在讲台上悬浮的光影上,连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角的小动作都未曾察觉。那光影约莫丈许见方,里面玄袍修士的身影愈发清晰——正是巫族先祖明澈,他广袖轻挥,身下便铺开纵横交错的金色法则符文,指尖轻点处,一道灵脉虚影从符文间奔涌而出,所过之处,枯萎的灵植瞬间抽芽展叶,灰败如死灰的混沌雾气,竟在符文光晕中消融,化作莹白剔透的精纯灵韵。这震撼的一幕,是千年间无数修士奉为“守护图腾”的经典画面,更是阿澈百看不厌的信仰剪影。
“阿澈!”讲台上的白长老轻敲手中灵韵教鞭,那教鞭由千年通界草根茎炼制而成,顶端镶嵌的米粒大法则晶石,在敲击桌面时迸发清脆的“叮”声。光影随之一顿,恰好停在明澈身躯与法则光纹相融的瞬间。“明澈先祖‘以身化则’的核心是什么?别只顾着看虚影的术法奇观,要记取他融入法则时的道心本质,而非皮毛招式。”白长老须发皆白,垂在胸前的胡须泛着淡淡的灵光,他袍角绣着的金纹共生草,在灵韵拂动下微微发光——作为白泽大人的后人,他已在书院执教三百年,每讲一次明澈的传说,声音里仍会不自觉浸着难以掩饰的敬意,仿佛那位先祖的身影,就立在光影旁的讲台上。
被点到名的少年猛地从桌前弹起,木椅与青石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他掌心因用力而泛起白痕,细碎的灵韵光点在指尖凝成小小的光团:“是‘共生而非独霸,守护而非征服’!”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眼睛亮得惊人,像是有星辰在瞳孔里跳动,“先祖没有选择彻底消灭混沌,而是以自身道心为桥,连接两界法则——让灰败的混沌雾气转化为精纯灵韵,让凡界枯竭的灵脉重焕生机,才有了我们如今灵韵充裕、无需为修炼资源发愁的好日子!”台下立刻传来低低的笑声,前排一个圆脸同窗探过脑袋打趣:“阿澈你肯定是先祖的头号小迷弟,连名字都跟先祖一模一样,说不定是先祖转世呢?”阿澈却猛地摇头,脸颊涨得绯红,语气愈发坚定:“不是迷弟,也不是转世!我只是想成为像他一样的平衡守护者,用自己的道心,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共生太平。”
下课的灵韵钟刚在山谷间荡开余音,阿澈就抱着卷边的《法则平衡论》复刻本冲出书院,布履踩过沾着晨露的石阶,溅起细碎的水花。他一路奔至黑风岭山巅,远远便望见那座青灰色石碑——法则纪念台的核心,千年风雨仿佛未曾在它身上留下丝毫痕迹,“以身化则,守护长存”八个古字,被流动的金色法则光纹包裹,在晨光中泛着温润如暖玉的光晕。石碑周围早已聚集了不少修士——有人盘膝打坐,指尖轻触碑面,让法则灵韵顺着指缝渗入经脉;有人三五成群围在碑侧,低声探讨碑文里的平衡真意;还有几个扎着总角的孩童,绕着石碑追逐嬉戏,他们身上尚未稳固的灵韵,竟与石碑光纹产生了微弱共鸣,引得周边共生草叶轻轻晃动。负责守护石碑的巫族弟子阿蛮,正站在碑旁整理灵韵玉牌,她身着绣着玄鸟纹的赤色劲装,发间别着一枚共生草凝成的玉簪,正是当年阿蛮长老的嫡系后人。见阿澈气喘吁吁地跑来,额角还挂着汗珠,她笑着从锦盒里取出一枚温热的灵韵玉牌,玉牌边缘雕刻的巫族云纹精致细腻:“又来借‘明澈手札’的拓本?今天是想读先祖与灵汐大人跨域共鸣的片段,还是他留下的法则注解?”
阿澈连忙将自身灵韵注入玉牌,原本温润的玉质瞬间变得通透如水晶,泛黄的古字如浓墨滴入清水,在玉牌中缓缓晕开,清晰浮现——正是明澈当年在混沌通道前,留给灵汐的最后一段留言:“守护从不是一个人的道途,是千万人的薪火相传,是过去与未来的接力长跑。”他找了块被阳光晒暖的青石盘腿坐下,指尖轻轻划过玉牌上的字迹,刚触碰到“薪火”二字,一股温和的灵韵突然从石碑深处溢出,顺着他的指尖蜿蜒流入眉心。这股力量不同于玉牌的灵韵,暖得像冬日晒过的棉被,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