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方形孔洞!每一处孔洞之后,都闪烁着密密麻麻、冰冷刺眼的寒光——那是早已蓄势待发的、排列成三排的强弩箭簇!密密麻麻,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蜂之巢!弩机绞弦的紧绷声汇成一片令人牙酸的死亡低鸣!
“哗啦!轰!”
与此同时,叛军冲入广场时经过的那道唯一的、宽阔的宫门通道上方,一面沉重无比、布满尖刺的巨大铁闸,如同九天落下的铡刀,裹挟着风雷之声,轰然砸落!沉重的闸体深深嵌入地面铺设的厚重青石之中,碎石飞溅!瞬间将叛军的退路彻底封死!将他们变成了瓮中之鳖!
“有埋伏!!”
“中计了!!”
叛军瞬间炸开了锅!极度的惊骇和死亡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浇灭了方才的狂热!阵型肉眼可见地骚动混乱起来!前排的士兵惊恐地看着宫墙上那密密麻麻对准自己的致命寒芒,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撞上了后面同样慌乱拥挤的同伴!绝望的惊呼和推搡踩踏立刻发生!
“不要乱!不要乱!”高崇目眦欲裂,挥舞着战刀嘶吼,试图弹压混乱,但声音在巨大的恐慌和四面八方的号角声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高焕脸上的猖狂和得意,如同被冻住的冰雕,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置信的惊骇和彻骨的冰寒!他猛地看向那个依旧静静站在青铜鼎旁的身影,那个在如此惊天剧变中依然纹丝不动、连衣角都未曾多飘动一下的年轻帝王!
“你……你……”高焕握着斩马刀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指关节捏得发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他不是傻子,眼前这环环相扣、瞬间逆转乾坤的绝杀之局,这精准到令人发指的时间把控,这掌控全局、视三千甲士如无物的恐怖冷静……这根本不是运气!这是早已编织好的天罗地网!是等着他们父子自己一头撞进来的死亡陷阱!对方甚至算准了他会从哪个门攻入,会走哪条路线!算准了他每一步的狂妄和愚蠢!
一股从未有过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席卷了高焕的全身!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自以为是的蝼蚁,在巨人精心布置的棋盘上徒劳地挣扎!
萧景琰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高焕那张因极度惊骇而扭曲的脸上。那目光里,没有胜利者的嘲弄,只有一种俯瞰尘埃般的、冰冷的漠然。他缓缓开口,声音在号角的余音和叛军的混乱喧嚣中,清晰地传到高焕父子耳中,如同九幽寒风的低语:
“高焕,朕说过,这大晟的天,该变一变了。”
“你以为朕在朝堂上杀几个人,烧几本账册,就算清洗?”
“不。”
“那只是开始。”
“朕等的,就是你这最后一搏,将你盘踞京畿二十载的毒瘤根须……连根拔起,斩草除根的机会!”
话音落下的瞬间,萧景琰那一直负在身后的左手,终于抬了起来,对着宫墙之上,对着那密密麻麻的死亡寒芒,做出了一个清晰无比、冷酷到极致的下切手势!
“放!”
一个冰冷、短促、不带丝毫感情的字眼,从赵冲的口中迸发!他如同铁铸的雕像,矗立在承乾宫侧翼的宫墙之上,眼神锐利如鹰!
“嗡——嘣嘣嘣嘣嘣——!!!”
死神的弓弦,终于松开!
数百张强弩同时激发!那令人头皮发炸的密集破空声,瞬间盖过了一切声音!无数支特制的三棱透甲重弩箭,如同骤然爆发的钢铁暴雨,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两侧宫墙的孔洞中倾泻而下!覆盖了广场上最密集的叛军人潮!
“噗噗噗噗——!”
利刃入肉的闷响,骨骼碎裂的脆响,临死前短促的惨嚎,瞬间交织成一片地狱的乐章!血花在雪地上疯狂绽放!前排穿着精良铠甲的飞熊营精锐,在这近距离、高密度的强弩攒射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重甲被轻易洞穿,身体被巨大的动能撕裂!人仰马翻,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兵刃四处飞溅!原本还算齐整的叛军阵型,瞬间被撕开了数个巨大的、血肉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