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实质的杀气,更像是一种被更高层次存在无声凝视的感觉!如同在黑暗森林中潜行的猎手,突然发现自己成了猛兽眼中的猎物!
扎那浑身汗毛瞬间倒竖!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猛地勒紧缰绳,硬生生止住了投掷的动作,同时下意识地扭头回望!
就在他侧后方不到两个马身的距离,一匹通体雪白、唯有四蹄边缘晕染着淡淡青晕的神骏战马,正以一种近乎优雅的姿态,踏着嶙峋的山路轻盈而来。马背上,正是凌云部的云澈!
月白的长衫与青色的软甲在高速奔驰中衣袂飘飘,仿佛不染尘埃。那头标志性的银发束在脑后,随着马匹的起伏微微飘动,几缕碎发拂过他光洁的额头和那俊美得不似凡尘的侧脸。他并未像其他骑手那样伏低身体,反而坐姿挺拔如松,控缰的手势轻柔而精准,仿佛不是在驾驭一匹高速奔驰的烈马,而是在雪原上闲庭信步。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此刻正平静地落在扎那的脸上,深邃得如同蕴藏了整片高原的星空,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清澈,又仿佛蕴含着万载不化的寒冰。
四目相对!
云澈看到扎那惊愕回望的目光,薄削的唇角极其轻微地向上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并非嘲讽,也非威胁,更像是一种……了然?一种看到有趣事物的、带着一丝玩味的平静笑意。他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那样平静地看着扎那,仿佛在无声地说:“我看到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扎那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上头皮!他伪装出的粗犷表情几乎要崩溃!他看到了!他一定看到了!他看到了我探入褡裢的手!他看到了我意图不轨的动作!他……他到底是谁?!
巴图、赤那等人也察觉到了异样,瞬间绷紧了神经,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武器,眼神警惕而凶狠地盯向云澈。但云澈身后的几名凌云部少年,只是平静地跟随着,眼神清澈,没有丝毫敌意,仿佛只是路过。
僵持,只持续了极其短暂的几息。
云澈率先移开了目光,仿佛只是随意地扫过路旁的一块石头。他双腿极其轻微地一夹马腹,那匹神骏的雪青驹发出一声清越的嘶鸣,四蹄发力,速度骤然提升!如同一道贴着山壁掠过的青白色流光,带着一种超然的飘逸,瞬间越过了啸风部的五人,轻盈地汇入了前方追逐的洪流之中。几个灵巧的转向,便消失在嶙峋山石的拐角处。
直到那青白色的身影彻底消失,扎那才感觉那扼住喉咙的冰冷压力骤然消失。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握着缰绳的手心全是冷汗,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杂色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惊悸,不安地打着响鼻。
“头儿!”巴图驱马靠近,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那小子……邪门!他绝不是普通的部落子弟!”
赤那的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他看穿我们了!要不要……”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扎那猛地打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眼神中充满了忌惮和后怕,“不要轻举妄动!此人深不可测!他刚才……没有揭穿,也没有动手,只是警告!一个无声的警告!”
巴雅尔年轻气盛,狠声道:“警告?怕他作甚!我们……”
“闭嘴!”扎那厉声呵斥,眼神锐利如刀地扫过巴雅尔,“他的眼神……我看不透!那绝不是警告那么简单!那是一种……掌控!他仿佛知道我们是谁,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动手?在他面前动手?你觉得我们有几成胜算?!”他回想起云澈那平静得令人心悸的眼神,那操控雪青驹如臂使指的从容,心中寒意更甚。
铁木尔沉默地点点头,坚毅的脸上也满是凝重。云澈给他的感觉,比面对一个噬月狼骑的百夫长更加危险。
扎那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决断:
“计划变更!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