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独自走在回圣辉殿的长廊上,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她身上投下斑斓的光影,却驱不散她周身的寒意。
比比东绝望的哭喊仿佛还在耳边:“渺渺!救我!”
千寻疾刻薄的讥笑如同跗骨之蛆:“布得跟狗屎一样!”
光翎焦灼心疼的眼神挥之不去……
还有,玉小刚那仓惶逃窜的背影……
她停下脚步,扶着冰冷的廊柱,浅金色的眼眸望向圣女殿的方向,那里已经被千寻疾的侍卫严密把守。
一丝极淡的、近乎虚无的叹息,消散在风中。
“比比东……”
她的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带着无尽的疲惫和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冰冷:
“你……好自为之。”
一个月的光阴在武魂殿的钟声与圣辉殿永不熄灭的柔光中悄然流逝。
那场震动供奉殿的“魂力停滞”疑云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净光星海母”的炽热期盼与对深海征程的凝重准备。
而此刻这份期盼与凝重,终于化作了圣辉殿前院中那令人窒息的现实。
时值午后,阳光被圣辉殿特有的光能屏障过滤,洒下温暖而不刺目的金辉。
巨大的前院,平日里是云渺静坐冥想或与光昙花魂灵低语之所此刻却弥漫着一股来自深海极渊混杂着血腥、咸腥与奇异光能的磅礴气息。
净光星海母这头传说中的十万年深海霸主,此刻正静静地匍匐在庭院中央。
它的形态与金鳄斗罗描述的古老传说惊人地吻合却又更加震撼人心。
那庞大的、近乎透明的伞盖直径足有近百米,此刻却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巨大伤口,如同被无形的巨刃撕裂的琉璃穹顶。
伞盖内部不再是流动的纯粹光能,而是如同破碎的星河,无数细碎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能量液如同星尘般缓缓渗出、滴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片散发着梦幻光晕的“星辉血泊”。
曾经如同流动光带的数百条巨大触须,此刻大多断裂、萎靡,无力地垂落在破碎的伞盖边缘或浸泡在光液之中,仅存的几根也在微微抽搐,尖端的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风中残烛。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伞盖中心的位置。那里本该是凝聚了无尽光能的“净光之核”,此刻却只剩下一个巨大的、边缘闪烁着不稳定能量电弧的恐怖空洞。
空洞深处,隐约可见残留的、如同熔融水晶般的奇异物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显然这致命的核心已被供奉们以雷霆手段强行击碎或剥离,彻底断绝了这深海巨兽最后的生机与反抗之力。
它的生命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如同即将熄灭的烛火,庞大的身躯随着残存的呼吸微微起伏,每一次起伏都带动着伤口处溢出更多的星辉光液。
那曾经足以净化污秽、湮灭邪祟的极致圣光,如今只剩下微弱的、如同叹息般的脉动,昭示着一位深海王者的陨落。
七道身影环绕在这巨大的遗骸周围,如同七座沉默的山岳,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疲惫与肃杀之气,衣袍上沾染着深海的盐晶与干涸的、散发着微光的暗蓝色血迹--是星海母的血。
大供奉千道流立于最前方,简朴的金纹白袍上纤尘不染,但熔金般的眼眸深处却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负手而立,威严的目光审视着垂死的巨兽,如同在确认最终的胜利品。
他身侧,金鳄斗罗须发略显凌乱,古拙威严的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凝重,浑浊的眼眸紧盯着星海母核心处的空洞,似乎在评估其残留的能量价值。
青鸾斗罗依旧冷峻如冰雕,青色眼眸平静无波,只是周身萦绕的寒气比平日更盛几分,衣袍下摆处凝结着细小的冰晶,显然在深海之战中承担了关键的控场与冰冻职责。
雄狮斗罗最为“狼狈”,他那身标志性的厚重铠甲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刮痕与能量灼烧的焦黑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