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翎抱着云渺,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平稳,却又带着一种无声的急迫。
他宽厚的臂膀和微凉的胸膛,此刻是云渺唯一能感知到的安全壁垒。
穿过那扇铭刻着繁复光昙花纹的秘银殿门,隔绝了外界所有残留的血腥、屈辱与恶意,圣辉殿内部那恒久而温柔的粉白柔光,如同温暖的潮水般瞬间包裹了他们。
殿内弥漫着清冽的昙花幽香,混合着云雪貂绒地毯暖融的气息,这是属于云渺的、绝对安全的世界。
然而,光翎清晰地感受到,怀中那具纤细的身体,依旧带着细微的、无法自控的颤抖。那并非寒冷,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源自灵魂的惊悸与厌恶,如同纯净的水晶被投入了污秽的泥沼,即使被取出,其震动的余波仍未平息。
他没有走向那张巨大华丽的粉白云朵床,那是平日里云渺休憩或他赖着撒娇的地方。
此刻,他径直走向了寝殿深处,那扇被云渺亲自点选、由光翎倾注了无数痴念打造的飘窗软榻。
这里,是云渺在蓝图中唯一明确表达了倾向的地方,也是光翎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巨大的弧形飘窗,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窗外是圣辉殿精心打理的后苑,夜色已悄然降临,朦胧的月光透过特制的、镶嵌着细碎星芒水晶的轻薄窗纱洒落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驳摇曳的光影。
飘窗本身被改造成了一个极其宽大舒适的软榻,其宽度足以容纳两人并肩而卧。榻面铺着厚厚数层的、最顶级的雪羽绒垫,触感如同陷落云端。
靠背和两侧堆满了形态各异的柔软抱枕:有憨态可掬的云朵形状,有圆滚滚的雪团子模样,甚至还有几个被光翎偷偷塞进来的、形似迷你版他自己的q版冰翎鸟抱枕,无一例外都是温暖治愈的粉白色系。
光翎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易碎的稀世珍宝,将云渺轻柔地安置在软榻最中央,让她背靠着最厚实柔软的云朵靠枕。
他动作极尽轻柔,生怕牵动她一丝不适。他本想让她躺下好好休息,然而,就在他试图抽离手臂,将她完全放平的瞬间--
云渺那双一直紧紧抓着他胸前衣襟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猛地收紧了力道。
纤细的指尖隔着衣料深深嵌入,带着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无助与固执。
她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幼兽,猛地向他怀里更深处缩去,光洁的额头紧紧抵着他的下颌,银白色的长发凌乱地铺散在他臂弯和柔软的绒垫上。
“不要……”
一声极轻、带着浓重鼻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的拒绝,闷闷地从光翎胸口传来。
那声音微弱得如同叹息,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光翎心上。
光翎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低头,冰蓝色的眼眸撞进云渺仰起的视线里。
她的眼睫上还沾着未干的湿意,浅金色的瞳孔如同被惊扰的湖面,水光潋滟,深处翻涌着惊悸过后残留的暗影、深沉的厌恶,以及一种……光翎从未在她眼中见过的、近乎脆弱的依赖。
那悲悯温柔的神性面具彻底碎裂了,此刻的她,只是一个被肮脏恶意惊吓到的、寻求庇护的二十二岁少女。
“好,不放,不放。”
光翎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所有的杀意和暴怒都被这眼神彻底驱散,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心疼。
他立刻收紧了手臂,重新将她密密实实地圈回自己怀里,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整个人都嵌合在他怀抱的弧度中。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两人都能更舒适地依偎在这片月光与柔光交织的飘窗角落。
他宽大的手掌一遍遍、带着无比珍视的力度,轻柔地抚过她微凉的后背,顺着她柔顺如瀑的银发,试图用自己微凉的体温和坚定的拥抱,驱散她灵魂深处那令人作呕的寒意。
“渺渺乖,不怕了,我们回家了。这里只有我,只有光翎。”
他低下头,冰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