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死死抓住云渺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祈求：“帮我！云渺！我知道你有办法！你是圣辉供奉！你精通生命能量！你一定有办法帮我无声无息地弄掉它！帮我！求你了！帮帮我！就像……就像我们小时候，你帮我处理那些爬到我窗台上的毒蜘蛛一样！帮我处理掉它！”
她的语气从疯狂祈求到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属于遥远过去的、少女般的无助和依赖。
这个“求”字，这个提及童年“毒蜘蛛”的比喻像一根针狠狠刺了云渺一下。
她看着眼前这个被痛苦和仇恨折磨得面目全非的女子，依稀看到了当年那个会拉着她的手、抱怨修炼太苦、会偷偷给她塞糖果的东儿姐姐的影子。
那影子一闪而逝，却被云渺捕捉到了。
云渺的目光复杂到了极点。
支持比比东打胎？！
她当然支持！
一万个支持！
这个孩子是罪恶的产物，是比比东痛苦的根源，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持续不断的凌迟。
打掉它，是对比比东身心最小的伤害，至少在云渺看来。
但是……
云渺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今天清晨，千道流召集所有供奉除了她以外和千寻疾进入议事厅时那凝重肃穆的气氛。
那紧闭的大门，隔绝了所有声音，却隔绝不了那无形的、山雨欲来的压力。
今天的会议……
恐怕就是为了这件事！
千寻疾不可能不知道！
他既然让比比东怀孕了，就绝不会允许她轻易打掉这个孩子！
尤其是……
如果这个孩子拥有强大的天赋……
一股寒意从云渺心底升起。她看着比比东眼中那孤注一掷的祈求，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你……告诉过谁？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怀孕了？还有谁知道你想打胎？”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这决定了比比东的计划能否进行，甚至决定了她的安全！
比比东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云渺会先问这个。
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后知后觉的恐惧。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侍立在秋千旁、如同影子般沉默的自己的贴身侍女。
一个长相清秀、眼神低垂、看起来十分恭顺的紫衣侍女。
那侍女自始至终都低着头，仿佛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比比东的眼神在那侍女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和信任，毕竟是她从武魂殿学院带出来的心腹，然后转向云渺，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只有……只有她。我的贴身侍女，阿箬。是她最先发现我不适，帮我找医师确认的。也只有她知道我的想法……我想打胎的想法。”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连……玉小刚都没告诉。”
提到这个名字时，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一丝难言的愧疚。
云渺的心却随着比比东的目光落在那个叫“阿箬”的侍女身上时，猛地沉到了谷底。
只有她的贴身侍女知道？！
一股巨大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
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千寻疾的眼皮子底下，比比东的贴身侍女……真的可靠吗？
云渺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那个叫阿箬的侍女。
那侍女依旧低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姿态恭谨无比，看不出丝毫异样。
但云渺强大的精神力却敏锐地捕捉到，在比比东说出“只有她知道”时，那侍女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交叠的手指也微微蜷缩了一下。
有问题！
云渺几乎可以肯定！
她猛地抓住比比东的手臂，力气之大让比比东痛呼出声。
云渺凑近比比东，压低了声音，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