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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此刻传来的吴四指及其党羽被连根拔起、血洗一空的消息…一股彻骨的寒意,比昨夜站在火场前更甚百倍张行…他不仅仅是敢烧县衙!
他是真的敢杀人!而且杀得如此干净利落,灭掉吴四指这样的地头蛇,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他这个县令…在张行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他刚才还想着调集衙役弓兵,甚至上报府城请兵,誓要将张行碎尸万段…可此刻,看着地上那两张刺眼的银票,听着衙役颤抖的禀报,
周文博只觉得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恐惧攫住了他!调兵?来得及吗?张行那神出鬼没、能无声放火、能血洗帮派的力量,
会给他调兵的时间吗?下一个被烧的,会不会就是他的卧房?下一个被挂在旗杆上的脑袋…会不会就是他周文博?
周文博瘫坐在太师椅上,手指神经质地捻动着腕上的沉香木佛珠,越捻越快,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浑浊的眼中,愤怒被巨大的恐惧彻底淹没,只剩下深深的忌惮和难以抉择的茫然。反击?还是…吞下这带血的苦果和羞辱的银子?
庭院中,焦糊味未散。两张银票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砖上,跪在地上的孙掌柜和钱万贯,把头埋得更低了,连大气都不敢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