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火油,多备火油!贼寇敢爬墙,就给老子用滚油浇下去!”
二月二十日,午时。经过六天夜以继日的奋力掘运,葭萌关前的土山终于垒成!
山顶平台宽阔平坦,其高度与关墙女墙几乎齐平!
巨盾组成的弧形墙如同巨兽狰狞的獠牙,牢牢拱卫着这座死亡之丘。
盾墙之后,林胜武深吸一口带着泥土和硝烟气息的冰冷空气,眼中厉芒爆射,猛地挥下手臂:“神机营!上炮!披甲!”
早已枕戈待旦的刘心全嘶声怒吼:“重甲兵就位!推炮!”
十名最为魁梧雄壮的炮手,在辅兵帮助下,吃力地将那十副沉重无比、覆盖全身只露眼鼻口的黝黑重甲套在身上,
他们低吼着,与更多的辅兵一起,喊着号子,奋力将五门佛朗机炮和五门虎蹲炮沿着土山预设的坡道,一寸寸推上平台。
关墙上的王魁看得目眦欲裂!“贼寇上炮了!所有火器!给我对准土山!轰!轰掉那些炮!!”他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疯狂。
关墙上残存的几门碗口铳、老旧的将军炮以及所有能用的火铳、弓弩,都朝着土山顶部疯狂倾泻火力!
铅子、箭矢如密集的冰雹般泼洒下来!叮叮当当!火星在巨盾和炮身上乱迸!
数名推炮的辅兵被流矢射中,惨叫着滚落坡下,但身披重甲的炮手在厚实铁叶的保护下,硬顶着箭雨铅子,岿然不动!
他们动作沉稳而迅捷,在刘心全的喝令下,利用佛朗机炮的子母铳结构,以惊人的速度完成装填!
“目标——关墙敌台垛口!放!”刘心全手中令旗狠狠劈落!
“轰!轰!轰!轰!轰!”五门佛朗机炮率先发出震碎耳膜的咆哮!
灼热的实心铁弹撕裂冰冷的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狠狠砸向关墙上守军最密集、火力最猛的几处垛口和砖石结构的敌台!
刹那间,砖石木屑混合着人体残肢血肉,在城头轰然炸开!一座敌台的女墙被直接命中,轰塌了半边,上面的守军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抛向空中!
另一发炮弹则精准地砸在了一门碗口铳的炮位上,将炮架连同操炮的明军一同砸得血肉横飞!
坚固的关墙主体在重炮轰击下剧烈震动,碎石如雨落下,被击中的垛口处砖石崩裂,显露出巨大的豁口,但整体结构并未崩塌!
关墙上,一片狼藉,血肉模糊的伤者在地上翻滚哀嚎,堆叠的滚木礌石也被打得碎屑纷飞,散落一地。
“虎蹲炮!散子!覆盖城头!放!”刘心全的吼声未落,抓住守军被打懵的瞬间。
“嗵!嗵!嗵!嗵!嗵!”五门虎蹲炮几乎同时喷吐出致命的火舌!它们装填的是密集如雨的霰弹(铁砂、碎铁)。
噗噗噗噗!密集如炒豆般的入肉声令人头皮发麻!刚刚从炮击的震撼中勉强爬起、试图重新组织抵抗的守军,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铅子铁砂无孔不入,穿透棉甲,撕裂皮肉,城头瞬间化作人间炼狱!
“火铳营!三段击!压制!不许一人露头!”王自九的怒吼声穿透弥漫的硝烟!
“砰砰砰——!”列阵在土山之下、巨盾掩护之后的三百火铳手,开始了三段轮射!
密集的铅弹如同永不间断的铁雨,持续不断地扫过葭萌关城头任何敢于露头或试图移动的身影!
守军被彻底压制在血泊和残骸之中,抬不起头,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反击!
土山架炮的真正目的在此刻显露无遗——并非指望小炮轰塌城墙,而是以绝对的火力优势,彻底压制城头守军,为登城部队扫清障碍!
“填河!架梯!李铁柱!破关就在此刻!”林胜武深知,火炮只能创造机会,最终的突破必须依靠步兵的悍勇!
“弟兄们!跟老子冲!拿下葭萌关!首登者,赏银百两,官升三级!”
李铁柱双目赤红,如同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