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军虽士气正盛,但连日奔袭,人困马乏,此时强攻坚城,伤亡必重,得不偿失。”
他指尖在地图上向西移动,落在一个点上,“中江县!此城位于潼川与成都府之间,位置紧要,但城防远不如潼川坚固。守备兵力,据探子回报,亦属空虚。”
赵黑塔浓眉一拧,但看着刘心全笃定的眼神,他躁动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瓮声瓮气地问:“刘统领的意思是…弃潼川,取中江?直插成都腹地?”
“正是!我军拿下中江,便如一把尖刀抵在成都腰眼之上!既可震慑成都,令巡抚衙门首尾难顾,又能截断潼川与成都的联络。
潼川,便成了一座孤城!待我军休整完毕,再视其动向,或围而不攻,或择机而取,主动权皆在我手!当务之急,是立刻将此间情形报与将军知晓,请他定夺。”
“好!避实击虚,直捣黄龙!我这就去安排传令兵,把信给大帅送去!顺便把王扒皮这头肥猪也押回去,给大帅瞧瞧咱盐亭的开门红!”
盐亭城短暂的喧嚣过后,陷入一种奇异的平静,四门早已被张家军牢牢控制,进出断绝。
城内的百姓们躲在家中,从门缝、窗棂间小心翼翼地向外窥探,空气中弥漫着不安,却也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那些关于分田、免税、学堂的传言,会是真的吗?
午后,一阵清脆响亮的铜锣声,打破了城中的死寂。
“哐!哐!哐!”
只见刘心全在几名亲兵护卫下,站在县衙前的街心空地上,周围渐渐聚拢起越来越多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交织着恐惧、好奇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刘心全环视着越聚越多的人群,目光平和,清了清嗓子,用清晰而洪亮的声音喊道:
“盐亭的父老乡亲们!张家军入城,只为讨伐无道昏官,肃清贪酷胥吏!不扰民,不掠财!眼下城防亟需修缮!
为保盐亭安宁,现张榜招募工匠民夫!修城墙,筑女墙,固城门!工钱——现结!铜钱足额,概不拖欠!管饭!一日两餐,干的管饱!”
“现结工钱?铜钱足额?”
“管饭?干的管饱?”
“真的假的?莫不是诓我们?”“管饱?天爷!多少年没吃过饱饭了!”
“铜钱…现结…” 有人下意识地摸着干瘪的肚子和空空如也的口袋,眼神热切起来。
就在这时,县衙侧门大开。几名张家军士兵抬出两张结实的条案,紧接着,两个沉甸甸的大木箱被抬了出来,箱子盖被猛地掀开!
阳光下,两箱码放得整整齐齐、黄澄澄的铜钱,闪烁着诱人而实在的光芒!
与此同时,另一侧,几口巨大的行军铁锅也被架了起来,锅里热气腾腾,翻滚着浓稠的粟米粥,旁边大筐里堆满了刚蒸好、散发着诱人麦香的杂面窝头!
食物的香气霸道地钻入每个人的鼻孔,勾动着肠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
“官府征夫,鞭子抽,饿肚子!张家军招工,给现钱,管饱饭!想干的,到这边登记姓名!有力气的修城墙,有手艺的亮本事!
只要肯干,就有钱拿,有饭吃!” 刘心全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清晰地落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短暂的死寂后,人群彻底沸腾了!
“我!我报名!我有力气!” 一个赤膊的壮汉第一个冲了出来,黝黑的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还有我!我会砌墙!我是石匠!” 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者拨开人群,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地走向登记处,
他那双布满老茧、骨节粗大的手,此刻竟微微有些发抖。
“我也去!我搬砖!”
“我抬土!”
呼啦一声,人群如同决堤的洪水,争先恐后地涌向那两张登记条案!
无数双粗糙的手伸向登记名册,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光亮,不是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