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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读过几年书,也下地种过田。那些之乎者也的八股,俺写不来,也没用!但俺知道啥时候该育苗,啥时候该灌水,啥样的土该施啥肥!
若能让俺把这本事用在官府,帮着更多乡亲多打粮食,不比写一百篇花团锦簇的八股强?”
他的话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和不少共鸣。
茶楼酒肆、客栈檐下,处处可见三五成群的士子聚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
“你报的哪一科?”
“我报钱粮刑名!家父做过县衙书吏,略通律算,想看看这新朝取士,是否真能不拘一格。”
“唉,我这种寒窗二十载,只通八股的……怕是悬了。”有人叹息。
“未必!告示也说了,兄台功底深厚,转向实务策论,未必没有机会!关键是见解!独到有用的见解!”有人鼓励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开放、务实、甚至带着点冒险的气息。
旧有的秩序被打破,新的规则尚未完全确立,但唯才是举四个字,吸引着无数被明廷腐朽科举制度拒之门外、或心怀济世之志却苦无门路的人才。
他们谈论着可能的考题,猜测着主考的偏好,更憧憬着一旦中举,在这新生的大夏朝堂上,能真正施展抱负,做些利国利民的实事。
成都府城西,成都府学被临时征用,改造成了夏朝贡院。
高大的院墙粉刷一新,门口戒备森严却秩序井然。
巨大的告示牌上,清晰写着考试日期、场次、规则以及最重要的——录取后的任用:
“一经取中,量才授职,府县佐贰、六部见习、地方劝农、工坊督造……皆可擢用,前程远大,全凭才干政绩!”
这量才授职、全凭才干政绩的许诺,比任何空洞的进士及第虚名都更具诱惑力。
士子们经过此处,无不驻足仰望,眼中充满了热切和决心。
“看这架势,是动真格的啊。”一个老成的士子捋着胡须,对同伴低语,“若真能如此,这伪夏……不,这大夏,未必不能成一番气候。”
“是啊,”同伴望着贡院大门,目光灼灼,“不论出身,唯才是举……大夏王敢开此先河,无论成败,都足以震动天下了!
此乃千古未有之变局!吾辈生逢其时,岂能错过?纵使前路艰险,也当奋力一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