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送来的礼物堆积如山,金银珠玉、古玩字画、名贵药材……无不价值不菲。
刘文裕起初还沉浸在皇亲国戚的巨大荣耀和喜悦之中,对于各方送来的心意,半推半就地收下了不少。
尤其是其中一幅前朝名家的山水真迹,更是让他爱不释手,悬挂于书房日日观赏。
然而,这番热闹景象却让一个人看得心惊肉跳。这人便是新任潼川州知州王大人。
他深知大夏律法森严,尤其在官员及眷属收受财物方面,有着极其明确和苛刻的规定。
大王自身俭朴,最恨贪墨枉法之事,刘文裕如今身份特殊,更是在风口浪尖之上,如此大肆收礼,无异于火中取栗!
思虑再三,王知州觉得于公于私,都必须去点醒这位即将一步登天的未来国丈。
他挑了个日子,便服简从,来到了突然变得门庭若市的刘府。
刘文裕听闻王知州来访,虽有些诧异他为何不像其他人一样递帖等候,但还是立刻亲自出迎,将其引入内室,屏退了左右。
“王大人今日前来,可是成都那边有了新的消息?”刘文裕笑着问道,以为是与问名卜算的结果或纳彩之期有关。
王知州却没有寒暄的心情,他面色凝重,看着屋内明显新添的几件贵重陈设,开门见山地道:“刘先生,我今日来,非为喜事,而是见你已离灾祸不远矣!”
刘文裕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险些泼出茶水。他惊疑不定地看着王知州:“王……王大人何出此言?刘某近来谨言慎行,何祸之有?”
“何祸之有?”王知州指了指窗外,又扫了一眼屋内,“刘先生,你近日府上,可是门庭若市?收取的各类贺礼,怕是几个库房都堆不下了吧?其中是否有一幅宋代李唐的《万壑松风图》,价值连城?”
刘文裕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微微发白,强自镇定道:“这个……确是有些亲朋故旧前来道贺,送上些薄礼,也是人之常情……
那幅画,是一位故交所赠,确是珍品……王大人,这……这有何不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