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秦良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让他坐下,“刘公子,怎地如此多礼?日后你若在我大夏为官,可要慢慢习惯这新规矩啊。”
刘之勃面上一红,只得抱拳简单致意。
被称作王妃的女子,正是张行的妻子——刘妍。
她轻叹了口气,对秦良玉说道:“秦婆婆,莫要提了,方才宴会上来了十几位不速之客,看打扮是旧明的官员士绅,正与陆尚书他们争论不休,言辞愈发激烈。
我觉得有些气闷烦躁,听闻您和卿儿在这里躲清静,就过来寻你们。
听其中一人自报家门,好像还是大明的一位高官,名叫吕维祺(河南新安人,字介孺,号豫石,曾任南京户部右侍郎,南京兵部尚书,河洛理学名家,创立伊洛会,着有《孝经本义》等,与尤时熙、孟化鲤并称洛西三先生,一生为官清廉,不畏权贵,在洛阳城破时拒绝投降,从容就义)。”
“吕维祺?“刘之勃心中一动,此人在士林颇有名望,据说为人刚直。
他立刻意识到前厅的争论恐怕非同小可,涉及新旧理念的冲突。
自己虽已身处大夏,但内心深处对这类关乎道统根本的争论仍极为关注。
他当即起身,向凉亭中的三位女性抱拳告罪:“秦帅,王妃,王妹,前方既有事端,在下身为大夏官员家眷,理当前去了解一二,恕在下先行告退。”
秦良玉理解地点点头:“去吧,年轻人多听听,多看看,是好事。”
刘之勃再次行礼,随即转身,快步沿着来路向宴会主厅赶去。
当他回到主厅时,这里的氛围已与他离开时截然不同,轻松愉快被一种严肃乃至激烈的对峙所取代。
人群自然地围拢起来,中心处,以一位面容清癯、目光炯炯、身着儒生长袍的老者为首的十余人,正与大夏吏部尚书陆梦龙等位重臣正面相对。
双方显然已经过一番唇枪舌剑,空气中弥漫着激动情绪留下的余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