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官发现一个情况,为何大王自家的张家彩工坊出产的布匹,并未出现被大量套购的情况?按理说,张家彩的布料在市面上更为紧俏,利润空间更大。”
旁边一位负责的吏员连忙解释道:“李大人有所不知,这张家彩的销售方式与其他官营货物不同。
其大宗买卖,早已由几家早期就与大王合作的大商人,如陈四海等人代理了,渠道固定,核查严格。
而在我们治下的零售,则是由工坊直营的专铺负责,同样执行严格的限购,并且对于收取的银两查验得极为仔细,几乎可说是逐锭检验。
虽然大王为人随和,但底下负责张家彩买卖的人都知道,这可是大王的自家产业,代表着大王的颜面。
若是在这里收到了假官银,那不仅仅是经济损失,更是打了大王的脸,打了朝廷的脸!谁敢懈怠?再加上购买时有时还需查验户籍凭信,那些山西商人知道风险太高,难度太大,也就基本放弃打张家彩的主意了。
所以,张家彩的交易,流入的都是真金白银。”
李玉横听完,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他转向张益达,总结道:“老太爷,出现此类假银和套购现象,原因主要有二。
一是陕西初定,各级政务体系尚在梳理重建之中,难免有疏漏之处;
二是我们极度缺乏人手,无论是流官还是熟悉地方情况的吏员都严重不足,导致监管难以全面覆盖。
待一切走上正轨,吏治清明,监管严密后,此类事情自然会大大减少。”
张益达叹了口气,对李玉横道:“玉横啊,你的担子不轻,眼下陕西百废待兴,各地官吏的任命考核,道路水利的修建,新政的推行落实,还有预防疫病、查剿蝗虫幼卵等诸多事务,千头万绪,都要你多多费心,辛苦一段时间了。”
李玉横神色坚毅,拱手道:“老太爷放心,此乃下官分内之职,只要度过这段最艰难的时期,待一切步入正轨,凭借我大夏行之有效的制度,后续的治理便会简单顺畅得多。”
他顿了顿,询问道:“只是不知,大王对于铸造我大夏自有货币一事,近来可有明确的看法?此事关乎金融根本,宜早不宜迟啊。”
张益达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儿在最近的来信中提及,他已从四川返回西安,对于货币一事,他心中已有定论。
只是告诉我们,只需尽快寻访、征召合适的雕刻大师、金石学家和技艺精湛的铸币匠人即可。
一旦人才齐备,便可立即启动新币的设计与铸造工作!”
他目光炯炯,带着无限的期待:“待我大夏拥有自己独特形制、工艺精湛、难以仿造的货币,在市场上全面流通之时,我大夏才算是真正在金融和经济上,彻底自立,自成一国了!”
众人闻言,精神皆是一振,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象征着大夏独立与强盛的新式钱币,在未来熠熠生辉。
与大夏在军事、经济、科技上全面开花、蒸蒸日上的局面相比,此刻蜗居于河南邓州一带的闯王李自成,却是满腹苦恼,愁眉不展。
当初,他趁着大夏与洪承畴主力在汉中一带对峙、无暇他顾的间隙,率领残部,经过一路艰苦的长途跋涉,终于突破了明军的几道封锁线,辗转来到了河南西南部的邓州地区。
这里天高皇帝远,明廷控制力相对薄弱,加之连年天灾人祸,流民遍地,给了他一丝喘息之机。
经过一段时间小心翼翼的经营和几场规模不大的火拼,在内乡县勉强站稳了脚跟后,于前几日拿下了县城,算是有了个临时的落脚点。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高兴,从西面传来的消息就让他心头蒙上了厚厚的阴影。
大明在陕西败得太快,太彻底了!孙传庭苦苦支撑最终还是被赶出了陕西,大量的明军残部、溃兵,以及数以万计逃离战乱的百姓,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了河南。
这不仅仅带来了混乱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