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多了,摔得狠了,若是再不长点记性,学点东西,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些想法,有的是观察大夏和大明学来的,有的是自己夜里睡不着,反复思量咱们的处境想出来的,终归是……被这世道逼着成长罢了。”
听到侄子提起过往的失败和牺牲,李自成的眼神也黯淡了一下,那些惨痛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听到侄子提起过往的失败和牺牲,李自成的眼神也黯淡了一下,那些惨痛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问出了一个更深沉、也更关乎人心的问题:“过儿,你……你老实告诉叔父。
我坚持要推行大夏的那套新政,又带着兄弟们离开熟悉的陕西,千辛万苦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河南来挣扎……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选错了路?你……心里可有后悔过跟着叔父走这条路?”
李过看着自己叔父眼中那深藏的疲惫与自我怀疑,他知道,这不是一位统帅该有的情绪,但这也是一个背负着无数人性命的、有血有肉的人最真实的困惑。
他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叔父,您没有错!绝对没有错!”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您看看那大夏张行,原本不过据有川北一隅贫瘠之地,为何能在短短数年间实力愈发强大?
甚至能将洪承畴、孙传庭这样的明廷精锐打得丢盔弃甲,缴械投降,赶出陕西,今年更是鲸吞了整个陕甘宁,疆域人口何止倍增!
听说明年他们还要南下湖广,夺取大明的粮仓!他们凭什么?凭的就是他们推行的那一套新政,惩治豪强,分田亩,轻徭役,得了千千万万老百姓的民心,固了自家的根基!
现在,连大明朝廷,被逼得没办法了,为了稳住阵脚,不也让孙传庭在河南学着用大夏的部分新政吗?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这套办法的厉害之处,证明您的眼光是对的吗?”
他走近一步,声音更加沉痛,也更加坚定:“另外,叔父,如果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做一股只知道烧杀抢掠、东窜西逃,过了今天不想明天的流贼,是绝对成不了大事的!
最终的结局,要么被官军剿灭,要么在内斗火并中消耗殆尽!您可还记得张大帅他们?”
李自成闻言,脸色骤然一变,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连忙追问:“张献忠?他们怎么了?自从当年分兵之后,就少有他们确切的消息了!”
李过叹了口气,神色变得无比黯然,沉重地摇了摇头:“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去年,他们在山西境内活动,势头本来不错,却不幸遭到了洪承畴主力的全力围剿,一场恶战下来,大部分起义的首领和老兄弟都……
都战死了……后来听说,洪承畴降了大夏,山西巡抚接手围剿,张献忠大帅他……他也在一次突围中,陷入重围,力战而亡了。
只有曹操罗汝才带着少量残部拼死杀出,不知所踪,但在这乱世,怕是也凶多吉少,难以翻身了。”
“什么?!张献忠他……他们都死了?!”李自成如遭雷击,身体猛地晃了一晃,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他扶着桌案才勉强站稳。
他与张献忠虽然早年为了争权夺利有过摩擦,但毕竟是同在高迎祥大王旗下起义、并肩作战、共同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老兄弟,闻此噩耗,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兔死狐悲的巨大悲凉和痛楚,嘴唇哆嗦着,“你……你……这等大事,你怎么早没告诉我?”
李过低下了头,声音带着哽咽:“也是最近才从零星逃过来的溃兵和往来商人那里反复确认的消息。
我知道叔父您与张大帅毕竟有多年的交情,怕您听了心里难受,影响决策和士气,就一直……一直没敢说。”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李自成,声音虽然沙哑却充满了不屈的意志:
“叔父!我们这些人,从被逼得活不下去,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