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栓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乡亲:“大伙儿都听见了?自去年官府逼着咱们挖壕沟,累死饿死了多少人?现在该是填平它们的时候了!”
“可是...”一个老汉犹豫道,“要是让官府知道咱们帮大夏军,会不会...”
“怕什么!”李寡妇抢白道,“去年挖壕沟,我家二小子累死在工地上,官府连个说法都没有,这样的朝廷,还替它卖命?”
正说着,江面上已经出现了大夏船队的帆影。
赵掌柜急忙道,“快回去准备工具,记住,等大军登陆后再出去!”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村子里,听风司的暗探老周正在组织村民,他在这里潜伏两年,以货郎身份走村串户,早已将大夏的政策传播开来。
“周先生,您看这阵势,大夏军能打赢吗?”村里最年长的陈老汉担忧地问。
老周自信地笑道,“陈叔放心,您想想,大明这些年加征了多少饷银?光是剿饷就征了三次!
大夏在四川,田赋永远定在三十税一,再没有其他杂税,这仗,大明已经输了民心。”
旗舰上,眼看即将到达,刘心全仔细观察着地形,对邓祖禹解释道:“江岸离县城还有段距离,战船上的火炮无法直接攻击城墙。
只能等第二镇的炮营上岸后,才能掩护步卒攻城。
传我命令,第二镇步卒、水师陆战队先行保护百姓,将火炮射程内的壕沟填平,待到射程内,炮营掩护民众填壕。”
下达完命令,望着战船甲板上那四门威风凛凛的重炮,刘心全不无羡慕地说:“水师就是便利啊,我步卒一协也就两门重炮,这还是因为大王特制的炮架便于移动,再加上充足的人力畜力,才能正常行军。
你们一艘战船就有四门重炮!真是让人羡慕。”
邓祖禹笑道:“那刘总兵来水师就职就好了。”
刘心全连连摆手:“罢了,我是只旱鸭子,还是陆地上安全得多,待火炮进入射程后,对城墙的观察就要靠你们水师了。”
江面上,大夏船队开始变换队形,运输船在战船掩护下缓缓靠岸,舢板如离弦之箭般射向滩头。
王老栓带着村民躲在树林里,看见登陆的大夏士兵迅速列队,动作整齐划一,最让他惊讶的是,这些士兵对沿途的民居秋毫无犯,反而在显眼处张贴安民告示。
“走!”王老栓一挥手中的铁锹,“该我们上场了!”
成百上千的百姓从各个村落涌出,扛着锄头、铁锹,推着独轮车,向城外的壕沟奔去。
对于长期忍受明廷苛政的百姓来说,大夏的出现给了他们新的希望。
听风司数年来的暗中宣传,以及邻近的陕西等地传来的好消息,都让他们迫切期待大夏能够入主湖广。
如今大夏王师真的来了,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结束这一切,因此对填平壕沟的活儿干得格外卖力。
对于大夏来说,明廷想要凭借新编练的军队和仿造的火器来拖延时间,不过是白日做梦,它对抗的不是大夏,他们真正对抗的是天下民心!焉能不败?
城墙上,知县陶约焦急地看着这一幕,对身旁的李百户吼道:“快想办法啊!打死那些贱民,否则今天巴东县就得失守!”
李百户惊恐地回答:“知县大人,末将也没办法啊!我们的小炮根本够不到,更别说弓箭了!”
城墙上的守军只能眼睁睁看着壕沟被一道道填平。
其实这也怪不得陶约不尽心,巴东县城的地理位置注定了防御的困难——县城离长江南岸太近,可供挖掘的壕沟长度有限,工程量太小,即便没有民众帮助,大夏军也能快速推进。
再加上此前传闻大夏没有战船,所以巴东境内为了阻拦大夏而挖掘的壕沟堑壕,都修建在远离江岸的陆路要道上,这个判断失误,让大夏的进攻如入无人之境。
在民众和第二镇工兵的配合下,通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