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世培!”
“末将在!”
“命你部负责驻守归州全境,在连通归州境外的所有水陆交通要道、路口、渡头,选择险要之处,以你部配属的炮营为核心,快速构建坚固营寨,设置防线,务必阻拦任何试图反扑或进入归州境内的明军。
确保我军后方基地的安全,并监视夷陵州方向明军的动向。”
“末将遵命!”
“毛先有!着你部抓紧时间休整,补充弹药给养,此后随我与邓总兵的水师一同开拔,兵进襄阳!”
“得令!”
就在刘心全紧锣密鼓地部署下一步行动之际,北面的郧阳府战局也进入了关键时刻。
经过工兵部队连续两日冒着春寒和敌军骚扰的紧张作业,汉江郧阳段、位于大夏战船火炮射程之内的水中障碍物,终于被基本清除干净。
望着逐渐开阔的江面,负责郧阳方向攻势的大夏将领李铁柱终于稍稍松了口气,火炮射程内的障碍既除,接下来的攻城战,将能充分发挥大夏的火力优势。
然而,此刻天色已晚,不利于发动全面进攻,李铁柱下令舰队保持警戒,暂缓行动,决定于次日再行攻城。
与李铁柱的稍感安心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郧阳城内日益紧张压抑的气氛,郧阳总兵刘道与郧阳知府堵天颜,正在府衙内紧急商议对策。
郧阳知府堵天颜,字亦圣,号慕云,湖广荆州人氏,万历年间进士。他历任清苑县知县、工部郎中、湖州知州,以干练清廉着称,因治理地方有功而被擢升,后调任这地处前线、事务繁剧的郧阳府。
堵天颜为人谦和,待人接物恭谨朴实,一贯洁身自好,在明末官场普遍腐化的环境中,堪称是难得的清廉能臣,在士林和百姓中颇有声望。
此刻,堵天颜面带忧色,向焦躁不安的刘道询问道:“刘总兵,水师援军,还有湖广其他地方调来的兵马,至今仍无消息吗?
据城头观察,江中阻碍伪夏的障碍,已被清除得只剩最后几里地了,恐怕……
再过一两天,待其航道彻底畅通,伪夏的战船就要开始攻城了!”
刘道一脸愁容,烦躁地搓着手:“堵大人,你问我,我问谁去!水师那边前几日传来的消息还说三日必到,可明日就是第三日了,江面上连个帆影都看不见!
其他奉命前来协防的湖广诸军,也如同石沉大海,音讯全无!这……这让我如何守城?”他的脾气本就偏向暴戾,此刻在巨大的压力下,更是显得易怒。
看着心急如焚的刘道,堵天颜内心同样焦虑,却不得不强自镇定,反而出言安慰道:“刘总兵稍安勿躁,黄蜚总兵官素以信义着称,既是承诺三日,想必明日定会率军赶来。
或许是在途中因故稍有耽搁,眼下局势虽危,但还未到绝望之时,总兵还需稳住心神,统筹防务才是。”他试图给刘道,也给自己打气。
然后,对于城内近日听风传播消息,引起民心军心变动的事,两人在处理方式上产生了分歧,堵天颜秉持其一贯的仁政理念,劝说道:“刘总兵,对于城内那些惶惑不安的百姓,是否不宜再用血腥手段弹压?若是杀戮过甚,恐失民心。
一旦伪夏开始攻城,城内再生大变,里应外合,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啊。”
但刘道对此却不以为然,他坚持认为乱世需用重典,厉声道:“堵大人你就是太过仁善!此等时候,若不施以严刑峻法,如何震慑宵小?如何稳定军心民心?
放任自流,祸乱只会更大!必须杀一儆百,让所有人都知道,敢在这个时候闹事,就是死路一条!”他坚信,只有铁血手腕才能维持住城防的最后秩序。
眼见刘道态度坚决,且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堵天颜心中暗叹,不再与之争辩,他本就不是一个喜欢与人激烈争执的性子,只是出于对百姓的怜悯和对潜在风险的担忧,才主动提及此事。
此刻,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