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沉痛与清醒,他深深叹了口气,“叔父,非是侄儿变了心思,而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局势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我们再无他路可走了!”
他走到帐门边,仿佛要透过营帐看向外面那片熟悉的土地:“自从孙传庭在河南,凭借其巡抚之权,开始强力推行那些仿效伪夏的新政之后,我们就已经陷入了绝境!
相比起积重难返、恶行累累的大明朝廷,我们这些被斥为流寇的人,在普通百姓眼中,似乎更不值得信任与托付!为什么?
因为孙传庭的新政,至少在表面上,是在革除弊政,减轻赋税,清理胥吏,甚至许诺分田安民!这些,恰恰是我们用来号召百姓、赖以生存的根基啊!”
李过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如今,大明朝廷学着伪夏的样子,开始做这些收买人心的事情了,而我们呢?我们被困在内乡这弹丸之地,外有强敌环伺,内有粮草之忧。
我们无法像以前那样,通过攻打富庶州县获得补给,也无法再轻易地吸纳大量流民扩充实力,孙传庭的新政,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锁住了我们向外发展的可能。
民心,正在悄然转向,即使我们能把内乡守得固若金汤,也不过是坐困愁城,成了一支孤立无援的孤军,迟早会被耗死、拖垮!”
他回到李自成面前,眼神灼灼:“眼下,明廷与关外鞑虏结盟,东西夹击,兵锋直指大夏,无论最终是河南的官兵南下湖广参与决战,还是湖广的夏军北上河南寻求突破,我们所处的这个位置——邓州内乡,都注定会成为风暴眼!
我们要么力战而死,要么……就只能选择投降一方。
而大夏其政策严苛,归顺他们前途未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