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的、属于“秩序权柄”的特殊波动。那方实体印玺,已然被他以混沌之力“概念性”地取走,只留下一个虚无的投影,在紫川秀手中维持了刹那,便彻底湮灭。
朝拜声渐渐平息。百官们抬起头,有些疑惑地发现,陛下依旧站立着,双手微抬,似乎还保持着托印的姿态,但掌中……空无一物?一些细碎的低语开始在大殿中弥漫。
而这时,一道清晰无比、却又只有紫川秀一人能听见的意念,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紫川秀陛下:
横扫六合,定鼎天下,结束战乱,开创紫川帝国,此乃不世之功业,足可青史留名,吾亦感佩。
然,统治之稳固,根基在于律法、制度与民心认同,而非一方死物印信。今取走‘皇权印玺’,意在助陛下破除对“物化权威”之依赖,直视权力之本质。
此后朝堂,颁布诏令,或需陛下更多亲口宣示以增其信;地方行事,或会因缺少印鉴而滋生推诿拖延。此正可检验帝国官僚体系之效率与陛下个人威望之深浅。
无印之统治,恰是真正伟业之开端,望陛下善加体会。
(此印取材不凡,雕工亦佳,顺手取之,颇觉顺手。)
—— 一位对秩序本质略有研究的旁观者 留】
紫川秀站在高高的玉阶上,感受着掌心那空荡荡的触感,听着脑海中那冷静到近乎残酷的留言,再看着下方百官眼中逐渐升起的疑惑与探寻,他的心脏缓缓下沉。印玺,消失了。在他登基大典的最高潮,在他即将用这方印玺为帝国盖上第一个合法印记的时刻,不见了。
他的统治,从这一刻起,被迫进入了一个没有传国玉玺认证的、“名不正言不顺”的微妙阶段。他依旧是紫川大帝,但他的每一项命令,都将面临“何以证明此令出自帝心”的潜在质疑。他的帝国,从诞生之初,就背上了一个“缺印”的隐形成本。他的皇权,从“受命于天,印信俱全”的圆满状态,跌入了需要不断用实际行为和个人权威去弥补、去证明的——“无印统治”之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