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廊桥的栏杆都似在微微发颤:“哈哈哈!好!好啊!”
他一只手重重拍在廊柱上,木纹里积着的细屑都被震得簌簌落下,“我这辈子走南闯北,就没见过这光景!我的孩子们……竟这样能耐!”
他望着空中那几道灵活的身影——洛丽和洛夏的发丝在空中缠成墨色的云,洛阳张开的胳膊像小鹰的翅膀,洛军和洛敏手拉手转出的圈圈比天边的彩虹还灵动——喉结忍不住轻轻滚动了一下,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方才宴上的热闹还在心头漾着,此刻见着孩子们这样无拘无束的快乐,倒比喝了半斤烧酒还让人浑身发烫,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热乎气。
“你看洛阳那傻样,胳膊扇得比谁都欢!”景红笑着抬手抹了把眼角,声音软得像刚弹过的棉花,“还有敏丫头,那红色衣服飞起来,活脱脱一只小孔雀……”
洛川没说话,只是望着半空中那片欢腾的影子,嘴角咧得老高,眼角的细纹里都盛着笑。
风从海面吹过来,带着咸湿的暖意,拂过他的脸颊,也拂过廊桥边那丛正开得热闹的三角梅。花瓣被风一吹,簌簌落了几片,飘落在他的肩头,像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欢喜轻轻鼓掌。
他忽然觉得,这辈子吃过的所有苦,熬过的所有难,在这一刻都化成了蜜,稠稠的,甜甜的,从心里往外淌,淌得满世界都是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