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西斜,金红色的余晖透过薄纱窗帘,在客厅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餐桌上的碗筷早已收拾妥当,瓷碗碰撞的清脆余音仿佛还在空气中萦绕,而饭菜的温香混合着客厅里淡淡的水果香,酿成一股令人心安的暖意。
文秀用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手,眼神里带着几分郑重,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般,转身缓缓走进了卧室。
片刻后,她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小巧的红布包袱走了出来。那红布是上好的真丝质地,色泽温润醇厚,不是张扬的艳红,而是沉淀了岁月的酒红,边缘绣着一圈细密的银线缠枝莲纹,针脚工整细腻,看得出是被主人精心珍藏了许多年的物件。
她在洛丽对面的沙发上轻轻坐下,指尖带着些许珍视,轻轻摩挲着包袱表面,那触感细腻而绵软,仿佛在触碰一段遥远而温暖的旧时光。
“丽丽,来,你看这个。”文秀的声音温和而轻柔,像春日里拂过湖面的微风,尾音里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
说着,她缓缓展开红布,两层柔软的布料之间,一对莹白的手镯静静躺着,宛如两瓣刚刚挣脱花萼、凝着晨露的玉莲,纯净而雅致。
这对镯子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质地,通透得能隐约看到内里如流云般细腻的纹理,在客厅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仿佛将整个房间的暖意都吸纳其中。
伸手摸去,先是一丝冰凉沁入指尖,随即又化为温润的触感,细腻得几乎要融化在掌心,触手生腻,妙不可言。
岁月似乎格外厚待这对镯子,没有留下太多粗糙的痕迹,只在边缘处沉淀出一层淡淡的、温润的包浆,更添了几分古朴雅致的韵味。
文秀轻轻拿起其中一只,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缓缓放在洛丽的手心。那玉镯入手温润而厚重,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质感,仿佛承载着无数时光的重量。
“这是阿姨的婆婆,也就是贺云的奶奶,当年亲手传给我的一对手镯。”
她的目光悠远,像是穿越了重重时光,沉浸在了遥远的回忆里,
“老人家在世时总说,这镯子是咱们家的福气,能护佑子孙平安顺遂,是代代相传的念想。”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格外真挚,定定地望着洛丽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
“丽丽,你和贺云已经谈婚论嫁了,你们俩彼此扶持、相互体谅的样子,阿姨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你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姑娘,值得最好的呵护。今天,阿姨就把这只镯子给你了,希望它能陪着你,这既是阿姨给你的一份心意,更是咱们一家人对你的认可。”
洛丽闻言,连连摇头,双手下意识地往后缩,语气带着几分慌乱,脸颊也微微泛红:
“阿姨使不得,使不得!这是您家传的宝贝,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收!”她握着镯子的手指都有些发紧,指节微微泛白,仿佛那温润的玉镯带着千钧重量,让她不敢轻易承接这份厚重的情意。
文秀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温暖而有力,眼神坚定又满含慈爱,那是长辈对晚辈最真挚的关怀:
“丽丽,你听阿姨说。这镯子虽说是家传的,但它的意义从来不是‘贵重’二字,而是一份沉甸甸的祝福,一份实打实的认可。”
她指尖轻轻点了点镯子表面那层淡淡的包浆,语气里满是怀念,“当年贺云奶奶传给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说要把它交给能撑起这个家、能和贺云好好过日子的姑娘。你和贺云一路走来,风风雨雨都一起扛过来,彼此珍惜,阿姨都看在眼里,你就是最合适的人。”
洛丽眼眶微微发热,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想说的话堵在舌尖,辗转再三,只化作小声的辩解,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可是……可是这太珍贵了,我怕我护不好它,更怕辜负了您和奶奶的心意。”
“傻孩子,”文秀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随之舒展,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柔而坚定,
“护佑从来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