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宇宙在梦境中化为无垠的幕布,凌修发现自己悬浮于一片死寂的星海——星光如凝固的泪痕般幽冷,每一粒光点都像是被冻结的叹息,刺入瞳孔却不带温度。
视觉所及之处,星尘如灰烬般静止,仿佛时间本身也在这片虚空里窒息。
耳边是真空般的绝对寂静,连呼吸都被抽离,肺叶空荡如枯井,每一次试图吸气都只换来胸腔深处的钝痛,像有铁钩在内脏间缓缓拖曳。
可就在那无声之中,一种低频的、近乎心跳的嗡鸣从遥远深处传来,像是星核在搏动,又似远古巨兽在梦中低吼,震得他颅骨发麻,牙关不自觉地打颤。
他的皮肤泛起一阵阵战栗的麻意,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顺着脊椎爬升,那是不属于他的感知,却真实得令人窒息——如同赤脚踩在冰原上,寒意自足底窜上天灵盖,又像有无形的手指在神经末梢轻轻拨动,带来一阵阵刺痒与灼痛交织的错觉。
在他的前方,一道模糊而伟岸的女性虚影静静伫立,她的身形仿佛由星尘与光芒编织而成,轮廓边缘不断逸散出微弱的银辉,如同呼吸般明灭,每一次明灭都让周围的虚空微微扭曲,如同热浪蒸腾的空气。
那光芒拂过凌修的脸颊,带着一丝近乎哀悯的温意,像冬日里偶然照进窗棂的一缕阳光,却又在触碰的瞬间冻结成霜,留下针尖般的刺痛,皮肤上浮起细小的颗粒,仿佛被无形的冰针轻刺。
仅仅是一个轮廓,就散发出足以令万物臣服的威压,压得他骨骼咯吱作响,肺叶像是被无形巨手攥紧,指尖发冷,连思维都被冻结。
那是初代核心。
她的面前,是光辉IV那略显单薄的残影,轮廓泛着淡淡的暖黄光晕,像一盏将熄未熄的灯,在无边黑暗中执拗地亮着。
初代核心缓缓抬手,指尖轻柔地划过光辉IV的脸颊,动作中带着一丝探究与怜悯。
那一触,竟在虚空中激起一圈圈涟漪般的光波,凌修的耳膜随之震颤,仿佛听到了一声跨越时空的叹息——那声音像是风穿过千年石窟,又似冰层断裂的脆响,带着无法言说的孤寂,余音在颅腔内久久回荡,如同金属丝在耳道中轻轻刮擦。
紧接着,一道空灵而冰冷的声音直接在凌修的意识深处响起,如同极地风暴刮过颅骨,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金属的震颤与宇宙的寒意:
“你……在模仿我?”
——这不正是系统报告中的“行为偏离”吗?
凌修心中一颤,梦境与现实的裂痕骤然咬合。
凌修猛地从指挥室的行军床上弹起,心脏狂跳如战鼓擂动,冷汗浸透了后背的作战服,布料紧贴皮肤,黏腻而冰凉,像一层湿冷的蛇皮缠绕全身。
他大口喘息,喉咙干涩发痛,每一次吞咽都像有砂纸摩擦,舌尖泛起铁锈般的腥味。
视野中的指挥室还带着凌晨的清冷,金属墙壁反射着战术终端屏幕上的幽光,在黑暗中撕开一道裂口,像一只不眠的眼睛,冷冷注视着他。
也正是那道光,让他瞳孔骤然一缩。
屏幕上,一条他从未授权的数据流正在静静地滚动着,系统将其标记为最高优先级的红色警告,警报声虽未响起,但那不断跳动的红字却像滴落的血,灼烧着他的视线。
点开详情,映入眼帘的,是过去三个月里,光辉IV所有行动的细致记录——为他整理堆积如山的战报时指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通宵工作时她悄然调高指挥室温度两度带来的暖流,短暂休憩时她默默接替他守在雷达前的身影,那轻柔的脚步声与呼吸节奏,都曾是他最熟悉的背景音。
这些琐碎的、充满了人情味的片段,被系统用冰冷的逻辑语言归纳、分析,最终在报告的末尾,给出了一个刺眼的结论:【检测到异常情感冗余,行为模式偏离战斗逻辑基准线73.4%,建议进行格式化校准。】
“模仿……情感冗余……”
两个词汇在凌修脑中碰撞,瞬间引爆了一场思维风暴。
他猛然明白了那个梦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