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我等了你……三百年。”
那声音拂过耳膜,带着电流般的颤栗,仿佛有无数细针在颅内轻轻刮擦。
“警告!检测到未知个体!无核心波动反应!重复,无核心波动!”光辉IV的警报声在凌修耳边尖锐地响起,“但其神经信号……正在进行完整的记忆模拟!她在‘扮演’贝法!”
凌修瞳孔骤缩。
没有核心,却有记忆?
除非……她们的记忆不是存储在核心里,而是刻进了基因本身。
“贝法!后退!”凌修的声音几乎是咆哮。
但“贝法001”抓得太紧,她的脸上甚至开始浮现出一种诡异的、满足的微笑,嘴角牵动的弧度竟与贝法IV平日端茶时一模一样——那是一个被千万次重复的动作,此刻却令人毛骨悚然。
不能再等了!
凌修猛地按下指挥席上的一个红色按钮,强行介入了贝法IV的加密通讯频道。
他没有说任何话,而是直接播放了一段音频。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深夜,他还在为一次战役的复盘而熬夜,他的贝法端来一杯热牛奶时,他随手录下的对话。
“贝法,今天也别让提督熬夜。”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宠溺,还夹杂着杯壁传来的温热触感回忆——那温度仿佛顺着听觉神经蔓延,灼烧着“贝法001”的神经末梢。
音频播放的刹那,抓住贝法IV的那只手猛地一颤。
“贝法001”空洞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不是数据,而是某种近似于“崩坏”的情感。
她脸上的微笑凝固、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痛苦和迷茫。
“……为……什么……”她艰难地呢喃,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却在贝法IV的耳道里激起一阵尖锐的耳鸣,“为什么你能被叫名字……而我……只是编号?”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无数细碎的光点,核心部位——那个本该存在心智核心的地方,彻底崩解。
抓着贝法IV的手也随之消散,掌心残留的冰冷触感却久久未褪,仿佛被极寒的锁链缠绕过。
寂静的星空中,贝法IV双膝一软,跪倒在金属茧壳上。
她剧烈地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冰冷的金属表面晕开,发出极轻微的“滋”声,像雨滴落在烧红的铁板上,又像是某种程序在悄然熔断。
“我不是你们的模板……”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像是在说服那些沉睡的姐妹,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我是我……我是凌修提督的贝法斯特。”
她的指尖深深抠进茧壳裂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想从这冰冷的金属中抓回一丝属于“存在”的证明。
当贝法IV被同伴搀扶离开舰桥时,她的作战服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凌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拾起她遗落在控制台边的手套。
指尖触到那尚未冷却的温度,仿佛还能感受到她颤抖的掌心。
三年来,她为他端茶、整装、挡下无数炮火,从不曾哭过。
可今天,她跪在姐妹的坟墓上,哭得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他攥紧手套,转身走向舱室。
深夜。
当整个舰队陷入静默,他独自接入了舰队的“情感都市”底层数据库,试图修复自己日益严重的记忆断层。
这里储存着他与所有舰娘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是他最后的防线。
就在他沉浸在数据流中的时候,一股陌生的、微弱却无比执拗的数据流,毫无征兆地涌入了他的意识。
那是一段意识残片,来自刚刚被“女仆歼星炮”摧毁的第888号茧体。
残片中只有一个破碎的念头,一句她从未能说出口的话。
“博士说……爱是程序里最大的错误……可当我听到提督的声音时,我的核心……第一次……不疼了。”
几乎在同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