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林癫被半拖半架着,意识在痛苦和短暂的清明间反复横跳。
他通过那扭曲的感知,隐约察觉到周围的“数据哀嚎”似乎发生着变化。
那些杂乱无章的悲鸣,在靠近前方那道身影一定范围时,会变得“平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抚平(或者说斩断),但一旦离开这个范围,又重新变得尖锐狂躁。
甚至有一次,林癫“看”到一侧的黑暗中有巨大的、由无数错误代码组成的阴影试图凝聚,但那人只是脚步微顿,甚至没有回头,那阴影就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般悄然消散。
他仿佛是一切信息混乱的“天敌”。
追逐(或者说跟随)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下方的撞击声和能量武器的嗡鸣早已听不见,周围服务器的堆积方式变得更加古老和怪异,甚至出现了一些完全不像是这个时代的、风格迥异的巨大计算核心残骸。
终于,前方引路的身影停在了一处相对开阔的地带。
这里像是一个废弃的中枢平台,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已经断裂的数据井,无数粗大的光缆如同枯萎的藤蔓般垂落进去。
平台一侧,有一个由废弃服务器机柜和巨大防冲击板材勉强搭建起来的简陋遮蔽所。
那人走到遮蔽所入口旁,终于完全停下,转过身,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正眼”看向狼狈不堪、气喘吁吁的四人组。
应急灯的光芒在这里更加黯淡,勉强照亮他风衣领口上方的一小部分面容。
依旧看不清全貌,但能看到他苍白的皮肤,以及那双眼睛——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而是两颗极其复杂的、不断有细微数据流光无声划过的精密光学传感器!
冰冷的蓝色微光在其中深处沉淀,没有任何情感温度。
他的目光扫过程远、小天道、玉帝,最后定格在被玉帝搀扶着、状态极不稳定的林癫身上。
……你。
他那个冰冷的金属摩擦般的声音再次响起,直接指向林癫,“身上带着‘病毒’和‘钥匙’。
还能保持存在形态,奇迹。
他的话言简意赅,却信息量巨大!他直接点出了林癫的状态——既是污染(病毒),又似乎关联着某种权限(钥匙)!
林癫艰难地抬起头,对上那双非人的眼睛:“你……是谁?”
神秘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窃火者’为什么指引你们来这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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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窃火者!
林癫心中一震,强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回答:“寻求……答案……还有……生存。”
“答案……”神秘人似乎极其轻微地嗤笑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嘲讽和苍凉,“坟场里只有过去的尸体和啃噬尸体的蛆虫。”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林癫手腕上与9527连接的接口,以及那依旧隐隐发光的蓝色纹路。
你构建的临时通道很粗糙,像是在用漏勺舀干大海。
你模拟的杂波能骗过低级清道夫,但也会吸引来更麻烦的东西,比如‘淤泥’。”他顿了顿,那双数据眼似乎闪烁了一下,而且,‘病毒’正在利用你的通道进行反向解析和学习。
很快,它就不再需要你这个‘宿主’了。
他的话让林癫如坠冰窟!情况远比他想的更可怕!
“你能……帮我?”林癫燃起一丝希望。
“代价很高。”神秘人冰冷地回答,“我从不做慈善。”
“你想要什么?”玉帝沉声问道,警惕地看着他。
神秘人没有看玉帝,目光依旧锁定林癫:“信息。关于‘门’的信息。你接触过‘钥匙’,即使你自己并未察觉,你的信息结构里必然残留着它的轨迹。我需要读取它。”
读取信息?
这听起来就极度危险!
尤其是在林癫目前这种状态下!
林癫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