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渊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口中兀自喃喃着“冤枉”。
不多时,便有惊人的发现陆续传来:
“报——大当家!东厢书房发现暗格,藏有地契、借据无数!”
“报——大当家!后院假山后发现隐秘地窖入口!里面藏有大量钱箱和粮食!”
“报——大当家!西跨院偏房发现几十个被锁着的女子!情况…情况不堪入目!”
只见这些女子,个个衣衫褴褛,几乎不能蔽体,面容憔悴蜡黄,眼神要么空洞麻木,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要么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她们的手腕、脚踝上,大多有着深浅不一的、明显的锁链捆绑留下的淤痕和伤疤,有些甚至已经化脓。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绝望和屈辱的气息。
“吴文渊!”吴刚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狱,他指着那些在火把光下蜷缩在一起的女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些女子,你又有何解释?!难道这也是别人栽赃给你的‘婢女’吗?!”
吴文渊看到这些女子被带出来,心理防线似乎被彻底击垮了,他噗通一声,不再是瘫坐,他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击着青石板,发出“咚咚”的闷响,带着哭腔喊道: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这些…这些…确实是家中买来的婢女…是…是她们不听话,性子烈,才…才稍加管束…绝无他意啊…”
“买来的?”,
吴刚从现代社会而来,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贩卖人口之人。
“从何处买来?我看是你们强掳拐卖而来的吧!说!是不是?!”
“不…不是…”吴文渊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崩溃。
突然,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也顾不得额头上渗出的鲜血,膝行几步,凑近吴刚,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极其卑微的语气急促地说道:
“将军!吴将军!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小人猪油蒙了心!只要您…只要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吴家,我…我吴家愿献上黄金三百两…不!六百两!现钱十万!粮五千石!不,一万石!只求将军网开一面,给小人一条活路,我吴家日后定当唯将军马首是瞻,倾力报效…如果将军喜欢这些奴婢,尽可带去,如果您看不上,我这府中家眷您也可任意挑选。”
他试图用巨大的财富和诱惑来打动吴刚,这是他们世家惯用的、也是最有效的伎俩。
“呵呵…哈哈哈哈…”吴刚怒极反笑,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充满了无尽的讽刺与凛冽的杀意,
他越听越怒,猛地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吴文渊的胸口!
“噗——”
吴文渊被踹得向后翻滚出去,撞在院中的一棵树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口中溢出血沫,蜷缩在地上。
吴刚不再看他那副令人作呕的丑态,对沙摩柯厉声喝道:
“将此獠及其直系亲属,全部拿下,打入死牢,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府中所有钱财、粮食物资、地契商铺文书,全部抄没充公!登记造册,不得有误!这些可怜的女子,好生安抚,请军中懂些医术的弟兄或者找几个可靠的妇人帮忙照料,仔细询问清楚她们的籍贯来历,若能送返的,待局势稍定,设法送返家乡,给予盘缠;若无家可归或不愿归去的,暂时统一妥善安置,不得怠慢!”
“是!大当家!”
沙摩柯大声应命,将瘫软如泥的吴文渊和他的家眷像拖死狗一样拖走。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吴刚看着被拖走的吴文渊,心中那股因发现人口买卖而燃起的怒火并未平息。他走到蜷缩在地、不断呻吟的吴文渊身边,蹲下身,用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吴文渊,你想活命吗?”
“想…想…将军饶命…”
“想活,就告诉我,除了你吴家,这临沅城中,还有哪家也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人口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