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婵立刻掀开被子起身,俏脸微红,但眼神却十分明亮,她走到桌边,点亮了烛火,然后看向刚从床上下来,有些尴尬地整理衣袍的吴刚。
烛光下,她已穿上了一袭鹅黄色的衣裙,更衬得肌肤如玉,容貌倾城。她仔细打量着吴刚,尤其是他那头标志性的白发和那身气质独特的衣袍,轻声开口,声音如同黄莺出谷:
“你……你方才说,你叫吴刚?可是那位作出‘明月几时有’的吴刚吴先生?”
房间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各异的心绪。
吴刚整理好衣袍,对着那绝色女子,深深一揖,语气诚挚:
“在下吴刚,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今日若非姑娘深明大义,吴某恐已遭不测。此恩,吴刚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厚报!”
那女子,伍孚之女伍婵,此刻已完全镇定下来。她莲步轻移,避开吴刚的大礼,声音清越:
“吴先生不必多礼。小女子伍婵,家父乃越骑校尉伍孚。宦官祸国,赵忠之辈更是恶名昭彰,家父亦常感愤懑。今日之事,不过是恰逢其会,举手之劳罢了。”
她顿了顿,美眸中闪烁着好奇与欣赏的光芒,
“只是未曾想到,名动洛阳的吴大家,竟是这般……这般际遇。”
她的话语中,既表明了身份立场,也透露出对吴刚文名的认可,更有一丝对其遭遇的同情。
吴刚闻言,心中稍安。伍孚之名,他略有印象,似乎是位正直的将领,与宦官集团并非一路。这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
“伍姑娘高义,吴某佩服。”
吴刚再次拱手,
“只是此地不宜久留,追兵虽退,恐未必死心。待夜深人静,吴某便需离去,以免连累姑娘与伍校尉。”
伍婵点了点头,她深知其中利害。她走到窗边,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然后回身道:
“此刻外面巡查正严,先生还需忍耐些时辰。约莫子时之后,守卫会松懈一些。”
两人一时无话,房间内陷入一种微妙的寂静。烛光下,伍婵的侧颜美得惊心动魄,而吴刚那满头白发和沉稳气质,也让她心中泛起异样涟漪。
吴刚看着眼前这位救了自己性命、容貌倾城且通情达理的女子,心中感慨万千。乱世之中,能得此援手,实属难得。他忽然想起前世那首被誉为描绘女子绝色之巅峰的诗句,觉得此刻用在伍婵身上,再合适不过,也算是对她救命之恩的一种答谢。
他沉吟片刻,轻声吟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诗句出口,如同珠玉落盘,在寂静的闺房中回荡。
伍婵娇躯猛地一颤,霍然转身,一双美眸难以置信地望着吴刚,里面充满了震撼与难以言喻的悸动!她自幼习文,精通诗词,如何听不出这短短四句诗中蕴含的何等瑰丽的想象与极致的赞美?将自己比作云霞、鲜花,乃至仙界群玉山、瑶台中的仙子!这已非寻常才子佳人的赠诗,而是近乎谪仙般的咏叹!
她脸颊绯红,心跳如鼓,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觉得满室生辉,方才的惊险与此时的诗意交织,让她对眼前这个神秘的白发男子,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与…触动。
“吴先生…这诗…”
她声音微颤,带着一丝羞意。
“仓促之间,无以为报,唯有拙句一首,聊表寸心,望姑娘不嫌唐突。”吴刚微微一笑,“此诗,独赠姑娘。”
“独赠…”
伍婵低声重复了一遍,心中那份触动更深,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她将这首诗,连同眼前之人,深深地刻印在了心底。
时间在沉默与微妙的气氛中缓缓流逝。子时过后,外面果然安静了许多。
吴刚起身,对伍婵抱拳道:
“伍姑娘,保重!后会有期!”
伍婵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