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意味着前功尽弃。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迎着他的目光，努力让声音不颤抖，“‘将信任撕扯得粉碎’？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之间，或者说，你、我、萧澈之间，到底存在过什么样的过去，让你如此认定？”
她的追问，在凌曜听来，无异于一种赤裸裸的挑衅和虚伪的表演。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苏玥完全笼罩，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她窒息。
“还在装傻？”他低吼，声音因极力压抑而显得沙哑狰狞，“那个花园！那场密谋！你们是如何笑着计划如何瓜分凌家的一切，如何商议着在事成后，是让我‘痛快地死’，还是‘废物一样地活’！这些，难道你都忘了？还是说，你希望我永远想不起来？！”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苏玥心上。花园？密谋？瓜分？这些词汇与她刚刚获得的雨夜记忆，与她心中对凌曜那份潜藏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根基，完全背道而驰！荒谬感与愤怒交织，让她几乎要脱口而出那夜雨中的真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硬生生忍住了。冲动只会落入陷阱。她捕捉到了他话语中更多关键信息——凌家，瓜分，生死抉择。这勾勒出的是一幅充满权力争夺与冷酷背叛的画卷，与她记忆中那些朦胧的、带着苦涩却并非全然绝望的碎片截然不同。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寻找他话语中的逻辑漏洞。
“按照你的说法，”苏玥微微抬起下巴，眼神锐利如刀，试图反客为主，“那应该是一场精心策划、志在必得的阴谋。那么，我想请问，如果我和萧澈当真如此处心积虑，并且最终成功了吗？”
凌曜瞳孔微缩，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反问。
“如果成功了，”苏玥步步紧逼，“为何你现在还会站在这里？为何我还会在这里？按照你所知的‘剧本’，胜利者难道不该享受着胜利的果实，为何会一同沦落到这永无止境的‘终焉之地’接受惩罚？这符合逻辑吗？”
她的问题一针见血，直指核心矛盾。如果他们是罪大恶极的背叛者，为何会与“受害者”一同被困？这根本说不通！
凌曜被问得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但随即被更深的愤怒覆盖。那些记忆碎片带来的痛苦太过真实，楚嫣然的描述太过细致，他无法轻易否定。
“或许…这正是对背叛者的诅咒！或者，你们的目标从未完全得逞！”他争辩道，语气却已不似刚才那般笃定。
“目标未遂？”苏玥捕捉到他语气中的动摇，立刻抓住这一点，“那么，一个未遂的阴谋，其细节为何会如此清晰地呈现在你的‘记忆’里，仿佛你亲身经历过成功后的场景？这难道不奇怪吗？”
凌曜彻底怔住了。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那些记忆画面虽然痛苦，但确实…太过完整，太过清晰，尤其是“成功”后的场景，仿佛他作为一个旁观者，亲眼见证了整个过程。这确实不符合常理。
看着他眼中翻涌的困惑与挣扎，苏玥心中那份确信又增添了几分。她几乎可以肯定，凌曜所知的“真相”，是一个被精心篡改、放大甚至凭空制造出来的版本，目的就是为了在他心中种下无法拔除的恨意。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个轻柔又带着恰到好处担忧的声音插了进来。
“凌曜哥哥，苏玥姐姐，你们…又在吵架吗？”楚嫣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无辜与忧虑，她自然地站到凌曜身侧，仿佛一道柔和的屏障，隔开了苏玥与凌曜之间那根紧绷的弦。“我们现在处境这么危险，内部不和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她的话语听起来深明大义，但那双望向苏玥的眼睛里，却飞快地掠过一丝冰冷的审视与警惕。
苏玥心中一凛。楚嫣然察觉到了！她察觉到了自己的试探！
凌曜因楚嫣然的打断，似乎也从刚才那短暂的逻辑困境中挣脱出来，他复杂地看了苏玥一眼，那眼神里有未散的怒火，有深刻的痛苦，还有一丝被楚嫣然话语挑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