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动，看着骑兵列阵在外围，刀锋齐指，气势如山。营地里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帐篷的哗啦声。
一名护卫走过来，低声问：“楚先生，接下来怎么安排？”
我正要开口，忽然听见谢琬轻声说了句：“你脸色很差。”
我低头看她。她仰着脸，眉心微蹙，像是真担心我会当场倒下。
“死不了。”我笑了笑，“就是这身子还不太听话，得再养两天。”
她哼了声：“你还知道你病着？刚才逞什么能？”
“我不逞，谁替你把这车推倒？”我指了指脚下的粮车，“再说，你不也吹哨召人了？咱们各出一手，这才叫配合。”
她撇了撇嘴，没接话，但眼角有笑意。
我扶着车辕准备下来，脚刚落地，腿又是一软。她伸手扶了我一把，动作很轻，却稳得很。
“别硬撑。”她说，“你现在是我谢家的人，不用一个人扛。”
我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远处骑兵仍在整队，马匹打着响鼻，铁甲碰撞声清脆利落。阳光照在刀锋上，闪得人睁不开眼。
我慢慢走到营地中央，站在那堆白米前，弯腰抓了一把。米粒干燥，带着粮仓特有的陈香。
“这些米，”我说，“不能浪费。”
谢琬走过来站在我旁边：“你想怎么办？”
“分给附近百姓。”我松开手，米粒从指缝间滑落，“就说谢家施粥，顺便告诉他们——以后官仓若再缺粮，不必忍饿，可以直接来找我要。”
她愣了愣，随即笑出声：“你胆子不小。”
“不大点，怎么活得下去？”我拍了拍手，“再说了，你不是一向喜欢出风头？这次正好，名也有了，民心也捞了，何乐不为？”
她斜我一眼：“我看你是想借我的名义搞事。”
“彼此彼此。”我耸肩，“你借我的脑子破局，我借你的势力立身，公平交易。”
她刚要反驳，忽听营地外一阵骚动。
一名骑兵飞奔进来，抱拳禀报：“小姐！东面又发现一辆马车，没挂旗号，但车厢锁得严实，驾车人见我们靠近就想调头跑！”
谢琬眉头一皱。
我却笑了。
“哟，”我拍了拍手，“这是赶着送第二波证据上门？”
谢琬看向我：“还去拦吗？”
我活动了下手腕，虽然还在发虚，但精神头已经回来了。
“当然。”我迈步往前走，“这种好事，怎么能错过？”
她跟上来，低声问：“这次打算怎么查？”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笑容懒散：“简单。先把车拦下，然后——当着全县百姓的面，把箱子打开。”
她点点头，忽然又问：“要是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我停下脚步，望着远处扬起的尘烟，语气平静：“那就说明，有人比我们更怕真相露出来。”
风忽然大了些，吹得帐篷猎猎作响。
我抬起手，将袖中折扇取出，轻轻一抖。扇骨上的刻痕清晰可见，最新一道还带着未磨平的毛边。
我用指尖抚过那道划痕，低声自语：“今天时辰不错，适合掀桌子。”
谢琬站在我身侧，目光落在扇子上，欲言又止。
我合上扇子，往地上一敲：“走吧，好戏才刚开始。”
骑兵已在营地外列队待命，马匹躁动，蹄子刨着地。
我翻身上马，动作比刚才利索了些。谢琬紧随其后，银哨重新别回腰间。
我们并肩驰出营地，身后尘土飞扬。
阳光刺眼，照得人睁不开眼。
我眯着眼望向前方，那里有一辆马车正慌乱调头，车轮在沙地上划出歪斜的痕迹。
我握紧缰绳，嘴角微扬。
马速渐快，风迎面扑来。
就在我们距离马车还有五十步时，车厢角落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