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紧闭的眼。
他静静看了几秒,忽然抬脚走下几步,俯身,指尖轻轻按在尸体颈侧。
血,还在渗。
温的。
他眉头一皱,低声说了句什么。
我没听清,但看他的口型,像是在问:“死人……怎会出血?”
他没立刻下结论,反而盯着那张脸看了很久,眼神从确认变成怀疑,又从怀疑转为阴沉。
他知道不对劲。
可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毕竟,谁能想到,楚昭根本没死,正蹲在他脚下几丈远的地方,一边喘气一边盘算着怎么让他信以为真?
我悄悄活动了下手腕,左臂的伤口又被扯开了,血顺着布条往下淌。疼得厉害,但我没出声。
谢琬察觉到我的异样,伸手扶了我一把,低声道:“你还撑得住吗?”
“死不了。”我咬牙,“只要他不跳下来。”
她点点头,忽然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那具尸体……是你亲手做的局?”
我瞥她一眼:“等他追上来的时候。”
她愣了下,随即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我摇摇头,心想这丫头胆子是真不小,刚还吓得差点尖叫,转头就能跟我开玩笑。
头顶上,沈无咎仍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伸手拨了拨尸体的衣领,又检查了面具内侧,动作细致得像在验尸。
然后,他缓缓抬头,目光沉沉望向幽深的洞口,像是能穿透黑暗,看到我们藏身的位置。
风从洞口灌进来,卷起几缕残灰,在空中打了几个旋。
我屏住呼吸,手慢慢摸向折扇。
如果他真敢下来,那就别怪我用地道机关招待他了。
这底下不止一条路,还有三条岔道,每条都通着不同的死局——有的塌方,有的淹水,最狠的一条,踩上去就会触发石门封死,活活困死人。
我早就在地图上标好了。
就等他来。
可他没动。
只是站在那儿,盯着洞口,像是在等什么。
等确认。
等证据。
等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答案。
谢琬靠在我肩上,呼吸很轻。我能感觉到她在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紧张。
我也紧张。
但我不表现出来。
我只盯着他,看他会不会迈步。
一秒。
两秒。
三秒。
他终于抬起了脚。
不是往下。
而是往后。
一步,两步,退出了洞口范围。
接着,他转身,沿着废墟边缘走了几步,最后停在窗边那堆碎木前,低头看了看地上残留的血迹——那是我换布条时不小心蹭上的。
他蹲下,捻了点血在指尖,放在鼻下闻了闻。
然后,他直起身,望向远处的山林。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连弩在背上泛着冷光。
他没走远。
也没叫人。
他就这么站着,像一尊雕像。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权衡。
信,还是不信?
杀,还是再等等?
而我,只需要他迟疑这一会儿。
就够了。
我慢慢靠回石壁,闭了会儿眼,感觉体力一点点被抽走。伤口火辣辣地疼,脑袋也开始发沉。
“歇会儿。”我对谢琬说,“等他走远了,我们就顺河走。”
她点点头,从裙子里撕下一块布,递给我:“再包一下。”
我接过,正要动手,忽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动静。
像是金属扣环碰撞的声音。
我猛地抬头。
沈无咎已经不见了。
但洞口边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