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的标记!”
“你认得?”
“三年前有个信使带着这种蜡丸混进军营,被我当场斩了。”他咬牙,“没想到他们又来了。”
我问他:“你刚才说抓到了人?”
“不是一个人。”王铎抬头,“过去三天,我已经抓了五个。都穿着北狄的衣服,走的都是东线这条路。我没杀他们,按你说的,关在后营地牢里。”
谢琬惊讶:“五批?”
“每一批都以为自己是最隐蔽的那个。”王铎冷笑,“但他们不知道,咱们早就换了夜巡口令。他们一报暗号,就被按住了。”
我看向他:“他们有没有供出什么?”
“嘴都很硬。”王铎摇头,“一被抓就咬舌,有几个当场就没气了。剩下几个活下来的,什么都不说。”
我摸了摸扇骨:“那就说明,他们怕的不是死,是背后那个人。”
谢琬问:“会不会真是萧景珩在指挥?”
“有可能。”我说,“但他现在在北狄,离这儿八百里。能在这里布置这么多层眼线,光靠他是做不到的。”
王铎插话:“会不会是沈无咎还活着?”
我摇头:“沈无咎用的是箭阵和机关,不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手法。这是裴仲渊的风格——一层套一层,像蜘蛛织网。”
帐内安静下来。
火把在外面烧得噼啪响。
我打开蜡丸,里面卷着一张极薄的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寅时换岗,粮道可断。**
谢琬凑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们打算在换岗的时候动手。”我把纸条递给王铎,“而且目标不是军营,是粮道。”
王铎猛地站起身:“不好!运粮队明天上午就要出发!”
“别急。”我按住他,“他们写这张条子,是给接头人看的。但现在接头人已经死了,消息传不出去。”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将计就计?”
我笑了:“你想到一块去了。”
谢琬看着我们:“你们又要设局?”
“不是设局。”我说,“是请客。既然人家想断粮道,我们就让他们来断。”
王铎咧嘴:“您是想让他们把人都叫出来,一锅端?”
“聪明。”我收起纸条,“你现在就去安排。让运粮队照常出发,护兵减一半,路上走得慢一点。再找个长得像我的人穿上青衫,坐在车后面。”
“您是要当诱饵?”
“我不去。”我说,“我去的地方,他们不敢来。”
谢琬忽然说:“我去。”
我和王铎同时看向她。
她挺直背:“我是谢家小姐,又是皇后血脉。他们要是看到我出现在粮道上,一定会动手。”
我看着她:“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我知道。”她说,“但我不能再躲在后面了。母后当年能护着我逃出宫,我现在也该为她守住这支军队。”
王铎低头:“小姐,您不必……”
“我没有商量。”她打断他,“就这么定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行。那你听我的安排。”
我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条路线:“明天辰时出发,走南岭小道。那里地势窄,两边都是坡,最适合埋伏。”
王铎凑过来看:“要不要多派些人?”
“不要。”我说,“人多了,他们就不来了。我们要让他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谢琬问:“那我在车上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我说,“你就坐着,看书,喝茶,像个没事的人。等他们冲出来,自然会有‘客人’上门。”
她点头。
我转向王铎:“你带两百精兵,埋伏在坡顶。记住,别穿重甲,别带旗号。等敌人现身,先放火箭,再冲下去。”
“明白!”
“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