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倒像是给踏脚声伴奏。阿砚坐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上,看着织坊的剪影在雨幕里若隐若现,忽然想起焰生当年说的话:“长街的日子,就像这织锦,一针一线,都是自己的念想。”
现在看来,何止是念想。那些东域的棉、西陆的线、虚空的星砂,那些李婶的馒头、星医的膏药、孩子们的画,都像丝线一样,被岁月的织机,织成了长街这张温暖的布。
傍晚雨停时,织锦上的三色花刚好绣完。夕阳穿过云层,给花瓣镀上金边,看起来像真的在发光。阿焰把织锦从机上卸下来,卷成一卷,准备挂到共荣库去。焰朵捧着陶罐跟在后面,罐子里的画纸被雨水润得软软的,像浸了水的时光。
星明提着灯笼走在最前面,灯光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湿漉漉的星砂路上,像幅会动的画。远处的同源湖传来涨潮的声音,混着织坊收起时木轴转动的轻响,在长街的暮色里,轻轻诉说着:这里的故事,还长着呢。
阿砚站在共荣库的门口,看着他们把织锦挂起来。织锦上的长街,有过去的脚印,有现在的笑声,还有未来的期待。他翻开登记簿,在第八十八章的位置写下:“流动织坊成‘春耕图’,三色花绣入锦中,雨润新苗,潮生可期。”
笔尖落下时,窗外的星雀又开始叫了,大概是在说,明天又是个适合织布、适合生活、适合把日子织得更美的好天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