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呢!”种籽袋上的双花图案在阳光下格外鲜亮,像在为长街的收成骄傲。
星明往测向仪里输入新的种籽数据,屏幕上立刻跳出与同源圃的对比图,两地种籽的星力值差不过毫厘。“发芽率肯定错不了,”他指着屏幕上的峰值,“这‘全印种’的星力曲线比普通种籽稳得多,就像走熟了的路,错不了方向。”
午后的风卷着星砂掠过花田,空藤上的枯叶“沙沙”作响,像在数着收种的筐数。焰铁带着学徒在花田中央挖了个深坑,坑底铺着焰绒毯的边角料,上面撒了层西陆的火山灰。“按老规矩,埋一捧‘全印种’当‘母种’,”他往坑里撒着种籽,粗声粗气的嗓音里带着虔诚,“来年春天翻土时挖出来,混在新种里,算是给花田留个念想。”
孩子们排着队往坑里放自己做的“祈丰符”,符纸是用共荣花的枯叶做的,上面画着各种祈福的图案:西陆少年画了座焰火山,山脚下的花田堆着满仓的种籽;长街的女孩画了只银羽鸟,嘴里衔着两串种荚,一串写着“长街”,一串写着“西陆”;最小的孩童不会画,就在符上印了个沾着星砂的手印,像给土地盖了个章。
“把这些符也埋进去,”星明拍了拍坑边的土,“让两地的祈愿在土里长在一起,来年准是个好年成。”
暮色降临时,共荣库的粮仓已堆起小山似的种籽袋。东域的麻布袋与西陆的焰绒袋交替码放,袋口的双花图案在夕阳里连成一片,像幅流动的丰收图。阿砚站在粮仓门口,看着星明与焰铁给最后一袋种籽贴标签,标签上用三族文字写着“共荣花种·双圃合藏”,旁边还画了颗饱满的种荚,荚上的星轨纹一头连着潮生园,一头通向同源圃。
“该记第一百一十四章了。”阿砚从怀里掏出登记簿,夕阳的光透过窗棂落在纸页上,映出过往的字迹都泛着暖黄。他提笔写下:
“第一百一十四章 双圃共仓
长街潮生园与西陆同源圃同日收种,长街挑出‘全印种’比去年增四成,西陆以共荣合金制收种勺,两地互寄种样与祈丰符。埋‘母种’于花田,混双圃之愿,藏星砂与火山灰,待来年春醒。
秋实凝露,非独赖一季耕耘,更仗岁岁相守;双圃共仓,非独为囤种籽,乃知万域之粮,本是同根生,该同分食。”
笔尖落下时,银羽鸟群再次腾空,嘴里的信筒里装着长街的“全印种”,正往西陆的方向飞去。花田的空藤在晚风中轻轻摇曳,种荚脱落的痕迹在藤秆上留下细小的疤痕,像在为这一章的故事,刻下沉稳的句点。而那些藏在粮仓里的种籽,正带着两地的土香、星露的清冽、孩童的祈愿,在黑暗里悄悄积蓄力量,要等明年春风起时,再把这跨越星轨的情谊,撒向更广阔的土地,让共荣的花,开在每个期待丰收的季节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