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星轨印。“等开春取种,我就打个新的合金盆,”他粗声粗气地说,“盆底刻上双圃的星轨图,把长街与西陆的‘母种’混在盆里醒种,才算真·同启。”
星明翻开《双圃冬藏对照录》,在新的一页写下:“长街‘母种’星力值12.8,霜花凝共荣纹;西陆‘母种’星力值12.8,焰冰晶映双圃影。两地数据同步,如星轨绕天,不差毫厘。”他忽然抬头笑,“你说这星轨是不是有灵性?隔着万水千山,竟能让两罐种籽的星力长得一样。”
午后的雪又下了起来,粮仓外的世界渐渐白茫。阿砚站在仓门内,看着雪花在星晶灯的光晕里飞舞,忽然指着雪地上的脚印:“你们看,孩子们的脚印在雪地里连成了星轨的形状。”众人望去,果然,东域棉靴与西陆皮靴的脚印交错着,在仓前的空地上织出串银白的曲线,与测向仪上的共生座星轨隐隐呼应。
“这叫‘雪印藏轨’,”阿砚手里捧着两本冬藏记录,长街的与西陆的并排翻开,上面的养护笔记像出自同一人之手,“就像这两本册子,一本记着长街的寒,一本写着西陆的暖,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冬藏故事。”
暮色降临时,粮仓的星晶灯调亮了些,暖光在种籽袋间流淌,像条安静的河。焰朵给透气窗的星纱布加了层焰绒衬,布上的半朵冰晶花在光里愈发清晰。“西陆的孩子该绣完另一半了,”她轻声说,“等银羽鸟下次来,就能把两截布拼在一起,变成朵完整的花。”
小穗往银羽鸟的信筒里塞了片“母种”罐上的霜花,花形在暖光里慢慢融化,却在信纸上留下淡白的印。“让安达乐叔叔看看咱们的霜花,”她把信筒系在鸟腿上,“告诉西陆的小朋友,等雪化了,咱们就一起翻土醒种。”
银羽鸟群腾空时,翅尖的雪沫在暮色里划出银线。阿砚站在“母种”罐旁,看着里面的种籽在暖光里静静沉眠,忽然觉得这第一百一十六章的故事,就像这冬藏的种籽——没有喧嚣的热闹,却在寂静里积蓄着最磅礴的力量。
他翻开共荣库的登记簿,雪光透过透气窗落在纸页上,提笔写下: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冬藏蕴机
长街与西陆共荣花‘母种’同藏,长街以星砂保温,西陆借地热护种,星力值同步如镜像。两地互寄暖符、冰晶画,用双布拼花,以合金管道导温,皆为护种过冬,待春醒。
冬藏非寂,乃蓄力;蛰伏非停,为新生。所谓共荣,亦如冬藏,需耐得住寒,守得住暖,方能让沉睡的希望,在星轨的指引下,于来年破土,长成更繁茂的模样。”
笔尖落下时,最后一只银羽鸟已消失在风雪里,信筒里的霜花印带着长街的冬息,正飞向西陆的同源圃。粮仓的“母种”罐在暖光里轻轻嗡鸣,种籽外壳的三族印在罐壁上投下淡影,像在为这一章的故事,盖上枚沉默而坚定的印。而那些藏在种籽里的芽尖,正顺着星轨的方向悄悄伸展,要把这跨越寒冬的等待,酿成春天最盛大的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