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的秋阳带着清透的暖意,潮生园的共荣花藤上,饱满的种籽已缀满枝头。粉紫、赤红、土黄、海蓝的种荚在光里泛着油亮的光泽,外壳上的四域印记——东域的稻穗纹、西陆的火焰斑、北漠的沙粒痕、南域的海浪纹,在阳光下清晰如刻。小穗蹲在藤架下,指尖轻轻捏着“共荣”种荚,听着里面籽粒滚动的轻响,像捧着一捧会唱歌的星砂。
“星明哥,这些‘四域籽’得按印记分袋呢!”她抬头朝花田那头喊,声音里带着丰收的喜悦。膝头的竹篮里,种籽已用四色星纱布分装,东域的粉袋绣稻穗,西陆的红袋缀火焰,北漠的黄袋印沙丘,南域的蓝袋描海浪,袋口都系着银羽鸟羽毛做的穗子,风一吹就发出细碎的响。
星明举着测向仪在藤架间穿行,仪器的探头上沾着种荚的绒毛,屏幕上的星轨图里,四域的星力线在“共荣”种荚的位置汇成个明亮的光点。“安达乐刚传数据过来,”他指着屏幕上的曲线,四条星力线像四条河,在种荚里交汇成湖,“四域的种籽星力值偏差不到半成,比去年的‘混种籽’更稳定,说明共荣花真的在四域扎下了同源的根。”
花田另一头,焰铁正带着学徒打磨新的合金仓。仓体用四域的金属合铸,东域的星铁、西陆的焰钢、北漠的沙铜、南域的海锡,在表面凝成淡淡的四色纹,仓盖内侧刻着幅“四域收种图”,长街的竹篮、西陆的铁铲、北漠的皮囊、南域的椰筐,围着同一堆种籽。“这仓得防潮防压防沙防盐,”他抡着砂纸打磨仓角,火星溅在种籽袋上,被星力化成细小的光,“不管运到哪域,都得让种籽像在自个儿家一样舒坦。”
学徒里的南域少年正往仓底铺海藻绒,绒是用南域的珊瑚藻织的,遇潮会变软,遇干能保湿。“师傅,这绒混着北漠的驼毛,在仓里会结成小绒球呢,”少年捏起个刚结的绒球,阳光下泛着土黄与海蓝的光,“像四域的种籽在仓里抱团取暖。”
“正是。”焰铁放下砂纸,用粗糙的手掌抚过仓体的四色纹,“你看这仓,铁有铁的硬,钢有钢的韧,铜有铜的稳,锡有锡的柔,凑在一起才严实。四域的收种法子也一样,各有各的巧,合在一起才周全。”
焰朵提着竹篮从织坊走来,篮里装着刚绣好的“四域仓符”。符纸用四域的秸秆压成,上面绣着四色种籽交缠的图案,中心用星晶粉点了颗银星,符的四角缝着四域的香料:东域的兰草、西陆的焰花、北漠的沙枣、南域的椰花,闻着有股混合的清香。“给每个合金仓贴一张,”她把符分给众人,指尖的星砂在纸上留下淡蓝的印,“我娘说这叫‘四香护仓’,能让种籽在仓里也闻着四域的味,不迷路。”
李婶推着独轮车来送收种的早饭,车斗里的星麦粥煮着四域的果仁:东域的莲子、西陆的焰果、北漠的沙枣、南域的椰仁,喝起来甜香里带着微咸。“刚从灶上端下来的,”她把粥碗放在田埂的石板上,石板上的共荣花纹被秋露浸得发亮,“收种最耗力气,多吃点果仁长劲,等会儿好把种籽搬仓里去。”
孩子们围着合金仓转圈,手里举着自制的“收种勺”——勺头用四域的材料做的,东域的铜片、西陆的铁片、北漠的木片、南域的贝壳,勺柄缠着四色绳。穿东域短褂的女孩忽然指着勺里的种籽:“看!种籽在勺底拼出的星符,是‘四域同仓’的古文字!”众人低头,果然,四色种籽在勺底连成串,像四个手拉手的小人,与阿砚书里的古文字分毫不差。
“这叫‘勺底藏字’,”阿砚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捧着四域合编的《收种大典》,封面上的四色仓符围着颗银星,“就像这大典,东域记选种法,西陆录仓储术,北漠写防沙诀,南域载防潮方,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共荣收种经。”他翻开大典,最新一页贴着四域种籽的照片,长街的粉紫种籽与西陆的赤红种籽在照片里挨在一起,像对亲姐妹。
午后的风卷着星砂掠过花田,种荚“啪”地裂开,四色种籽落在合金仓上,发出清脆的响。银羽鸟群突然从云层里落下,翅尖带起的风卷着种籽的绒毛,像撒了把彩色的碎钻。领头的鸟落在星明肩头,信筒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