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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乐挑眉,耸耸肩,作势便要起身,“那便没得谈了。
萧老五爷自己慢慢找姐姐吧。”
她强撑着站起,一股强烈的眩晕猛然袭来,眼前阵阵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软倒,不偏不倚,直直朝着萧彻怀中砸去!
萧彻大惊失色,厉喝一声:“滚开!”
同时如避蛇蝎般猛地向后跃开。
然而,沈长乐下坠时,双手本能地向前一抓,只听“嗤啦——”
一声裂帛脆响!
她并未抓住萧彻,却牢牢攥住了他疾退时飘起的锦袍下摆!
那上好的云锦,竟被她生生撕裂了一大片!
萧彻看着自己残破的衣袍,再看向地上蜷缩着、面色惨白如纸却仍死死攥着那片破布的沈长乐,气得浑身抖,几欲抓狂!
沈长乐眼前阵阵黑,耳鸣不止,强烈的恶心感翻涌。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听着萧彻暴怒的呵斥,虚弱却清晰地开口:“萧五老爷,就算把喉咙吼破,我也,站不起来了……”
她喘息着,用尽最后力气。
“现在,不止风寒丸,还得,给我请个,大夫……”
话音未落,头一歪,彻底晕厥过去。
手中仍紧紧攥着那片象征萧五爷颜面扫地的破锦。
廊外雨声淅沥,屋内一片死寂,唯余萧彻粗重的喘息和那撕裂的袍角,在微风中轻轻颤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滔天怒火与前所未有的狼狈。
……
萧彻看着地上晕厥的沈长乐,胸中怒火翻腾,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他指着那抹刺眼的湿痕与泥污,厉声咆哮:“来人,丢出去!
给爷把这晦气东西丢出去!
立刻!
马上!”
贴身大厮萧文涛匆匆瞥了一眼屋内狼藉——碎裂的锦袍、地上的水渍、晕倒的沈氏女,心头猛跳。
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急道:“老爷息怒!
沈氏淋雨过久,又急怒攻心,这风寒已入脏腑!
此刻若丢出去淋雨受冻,怕是,怕是活不过今夜了!
真要闹出人命,恐生枝节……”
“死了干净!
又不是爷害的!”
萧彻烦躁地挥手,但话虽如此,那“活不过今夜”
几个字到底在他心头撞了一下。
他拧着眉,在满室狼藉中踱了两步,终是捏着鼻子,嫌恶地吩咐:“晦气!
去,叫她的婢女过来伺候!
别死在这儿污了爷的地方!”
萧文涛片刻即回,带来了朱影和赤勺。
二女看着地上的沈长乐,大惊失色,正要冲进屋中,却让萧彻厉声喝止住。
“站住!”
他舌绽春雷,厌恶地看着二女裙摆处的泥泞,以鼐一双透湿的绣花鞋,鞋上的混浆,瞬间让他额间青筋暴跳,“不许进来,免得脏了爷的地。”
“可是,我家小姐……”
“滚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来!”
朱影沉着脸道:“萧五老爷恕罪,婢子脚下狼狈,实在有碍您老人家观瞻。
只是雨天路面难走,泥浆遍地,婢子一介凡夫俗子,实在做不到脚不沾地,不染尘埃。”
“废物!
一群不中用的东西!”
萧彻气得几乎要踹翻桌案,只觉得今日诸事不顺,全是这姓沈的瘟神带来的!
他强压着戾气,咬牙切齿地对自家婢女吼道:“采扶!
采英!
滚进来!
把这女人给爷弄干净,抬到……抬到那边榻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