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昨夜偏院的动静和今晨廖俊的拜访。
她深知继续留在此地,只会卷入更深的是非,不如尽早抽身。
然而,金月华岂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窥探萧家秘辛的机会?
她立刻故技重施,捂着心口,娇弱无比地对陆太太道:“师娘……咳咳……月华这心口疼的毛病,被这阴雨天气一激,似乎更重了些……此刻赶路,只怕……只怕……”
她柳眉紧蹙,一副弱不禁风、随时要晕过去的模样。
陆太太是何等人物?金月华这点小心思,在她眼里如同透明一般。
她心中暗叹这丫头不知死活,却又不好点破,毕竟名义上还是金旭托付给她的。
她面上堆起关切的笑容,轻轻拍了拍金月华的手:“既如此,你便安心再歇息一日,等身子大好了再走不迟。
客栈这里,我会让掌柜好生照应。
只是……”
她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叮嘱,“月华啊,你身子不爽利,就好好在房里静养,莫要四处走动,更莫要去打扰贵人们。
这客栈人多眼杂,万一冲撞了谁,或是听了些不该听的,对你一个姑娘家的清誉,可不好。”
这话既是提点,也是警告。
金月华心中一跳,面上却乖巧应道:“是,月华明白,谢师娘体恤。”
心中却打定主意,定要抓住机会探听萧琴和那个被塞进箱子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目送陆太太的车队离去,立刻打丫鬟春杏去前厅后院打探消息。
陆太太安排好金月华,目光又转向准备告辞的沈长乐。
她笑容和煦,带着长辈的关切:“沈小姐,你看这雨虽停了,但路上泥泞未干,马车行走怕是不便,容易颠簸。
不如也在此多留一日,待明日路面干爽些,咱们也好结伴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
她特意强调了“结伴同行”
,将沈长乐与自己绑在一起,既是抬举,也是不容拒绝的邀请。
国子监祭酒夫人的面子,沈长乐确实不能不给。
沈长乐心中无奈,她实在不想再掺和萧家的浑水,更不想面对那个刻薄鬼萧彻。
但陆太太言辞恳切,她只得按下心中去意,福身应道:“夫人思虑周全,长乐恭敬不如从命。”
心中却打定主意,明日天一亮就走,绝不耽搁。
……
夜色渐深,客栈恢复了表面的宁静。
然而,子时刚过,一辆风尘仆仆的快马便冲到了客栈门前。
马背上跃下一人,正是接到廖俊急报、星夜兼程赶来的程诺!
他一身风尘,眉宇间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但眼神却锐利如刀,隐含怒意与决绝。
程诺没有丝毫耽搁,带着两名亲随,直奔萧彻所居的独立小院。
院门紧闭,守卫森严。
“开门!
余杭程诺!
找萧五弟有事相商!”
程诺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院门很快打开,萧文波神色凝重地迎了出来:“程九大人,夜深……”
“让开!”
程诺此刻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客套,一把推开萧文波,大步流星闯了进去。
厅内灯火通明,萧彻显然也未睡,正端坐主位,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匕。
见到程诺闯入,他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淡淡道:“程九兄,好快的脚程。”
程诺站定,目光如炬,直射萧彻,开门见山,语气强硬:“萧五弟!
刘四之事,廖俊已向我禀明。
你的条件,太过酷烈!
他一身本事,尽在手脚协调,废其双腿一手,与杀他何异?河道正值用人之际,此人关乎万千生民性命!
与其置他于死地,何不令其戴罪立功?”
萧彻擦拭匕的动作微微一顿,终于抬眼看向程诺。
那眼神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一丝被冒犯的愠怒:“呵,程九兄好大的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