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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套住了萧彻。
萧彻看着沈长乐那“纯良无害”
的笑容,再看看程诺那副“你跟她争啊”
的看好戏表情,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跟个小辈争房间?
尤其还是沈长乐这种牙尖嘴利的?
赢了也不光彩,输了更丢人!
他萧五爷丢不起这个人!
“……哼!”
萧彻最终只能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狠狠一甩袖子,带着满腔无处泄的憋屈和怒火,转身大步流星地朝西厢走去,背影都透着浓浓的不甘和愤懑。
程诺看着萧彻吃瘪的样子,心情莫名舒畅,对沈长乐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也悠然自得地带着人去了东厢。
很快,东次间便传来了萧五爷标志性的、永无止境的挑剔与折腾:
“这床褥什么气味?熏香呢?采扶!
熏香!”
“这地面……角落有灰!
重擦!”
“水!
水太凉了!
兑热!”
“这茶盏,杯沿有瑕疵!
换!”
“……”
采扶、采英以及几个倒霉的小厮,如同陀螺般在东次间与厨房、库房、马车之间疲于奔命。
东厢的程诺听着隔壁的动静,摇了摇头,唇角却勾起一丝笑意。
沈长乐则无奈地揉了揉额角,深感带“长辈”
不易。
长悦客栈的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
次日清晨,薄雾未散。
程诺便带着刘四,在几名亲随的护卫下,向陆太太辞行。
他神色略显疲惫,但眼神依旧沉稳锐利,对陆太太执礼甚恭,对沈长乐则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叮嘱。
车队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
陆太太、沈长乐和金月华站在客栈门口目送。
等人影彻底不见,陆太太这才状似随意地看向沈长乐,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八卦之光,压低声音问道:“沈姑娘,那位萧家姑奶奶……程大人是如何安置的?”
她实在按捺不住对萧家这桩秘闻后续的好奇,身子都微微前倾了些。
沈长乐神色平静,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旁边的金月华也听清:“劳夫人挂心。
小舅将她安置在落霞坡驿站了,在那里做些帮工的活计。”
她顿了顿,补充道,“此地离河道不远,往来也算便利,总能有个落脚谋生的地方。”
陆太太闻言,微微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落霞坡驿站?
那可是出了名的条件艰苦、鱼龙混杂之地。
看来程诺虽保下了人,却也并未给予过多庇护。
她叹了口气,不知是感慨萧琴的际遇,还是对程诺处理方式的评价,最终只化作一句:“唉,也是个去处。”
她随即转向沈长乐,脸上堆起和煦的笑容:“沈姑娘,既然程大人已走,不如我们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说说体己话。”
她特意强调了“体己话”
,眼神瞟了下金月华,暗示意味明显。
沈长乐心中正烦金月华,哪肯与她同车?
立刻婉拒,借口找得十分自然:“多谢夫人美意。
只是……长乐想着小舅或许还有事交代,打算在此多留一两日,等他回程时再一同返京。
夫人路上还请多保重,长乐随后就到。”
陆太太信以为真,刚欲点头,旁边的金月华却急急插话,声音带着刻意的虚弱和矫揉造作:“师娘,您看我这身子……被这阴雨拖累,似乎还未大好……此刻赶路,只怕……只怕撑不住。
我也想在此多休养一两日。”
她说着,还用手帕掩唇,用力咳了两声,眼神却忍不住热切地瞟向客栈内萧彻所住院落的方向,脸颊甚至因激动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陆太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