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涨红,正要作——
“萧氏宗主,萧五老爷到!”
门口通传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整个花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王霞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萧彻?
这个与九叔斗得你死我活的“萧阎王”
,居然登门来给祖母贺寿了?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不好的画面:两位大佬在寿宴上当场翻脸?
大打出手?
那程府的脸面可就彻底丢尽了!
她紧张地攥紧了帕子,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门口。
只见萧彻一身青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缓步而入。
他脸上惯有的清冷孤傲、目下无尘的神情竟收敛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温和与恭谨。
他径直走到主位的程老夫人面前,深深一揖,语气真诚:“晚辈萧彻,恭贺老夫人松鹤长春,福寿绵长。”
那姿态,竟是十足的晚辈礼数。
更让众人惊掉下巴的是,他随后又与程大老爷、程二老爷、程四老太爷等人一一见礼,言谈间竟也颇为客气友好,言语间带着对长辈的尊重,甚至还与几位老大人聊了几句风土人情,引经据典,应对从容。
那一身迫人的锋芒尽数收敛,只余下世家子弟的雍容气度和文质彬彬的书卷气,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这巨大的反差,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未婚少女的目光。
尤其是顾暖暖,刚才还气得扭曲的脸,此刻已化作痴迷,双颊绯红,眼中放光,恨不能立刻黏上去。
就连王霞这个已婚少妇,也忍不住多瞟了几眼,心中暗叹:只要这人不摆出那副鼻孔朝天的阎王脸,收起一身尖刺,就凭这副皮相和此刻的气度,真真是一幅养眼的名画!
然而,在沈长乐眼里,这一切都是虚伪的表演!
她冷冷地看着萧彻在长辈面前装模作样,心中嗤笑:
伪君子!
披着羊皮的狼!
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兽!
装得再像,也改不了他的本性!
仿佛真的在沈长乐怨念的目光上长了眼睛,正与程四老太爷说话的萧彻,倏然转过头,精准地捕捉到了沈长乐那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
萧彻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在长辈面前的温和模样,只是目光转向沈长乐时,瞬间又端起了那副高高在上的长辈架子。
“沈家丫头,”
萧彻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沈长乐耳中,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愣着做什么?没见老夫人的茶盏空了吗?还不快续上?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沈长乐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这混蛋!
故意找茬!
但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在祖母的寿宴上,她不能作。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是,萧九老爷。”
她快步上前,拿起茶壶,小心翼翼地给程老夫人续茶。
萧彻的目光却像挑剔的监工,紧盯着她:“动作轻点,水别溅出来……对,就这样。
啧,你这斟茶的姿势也不甚标准,手腕要稳,水流要细……”
他一边慢悠悠地指点着,一边享受着沈长乐敢怒不敢言、只能憋屈照做的模样,心中那点因为被“还钱”
而起的莫名郁气,竟奇异地消散了不少,变得十分舒坦。
待沈长乐放下茶壶,萧彻的目光又挑剔地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今日沈长乐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藕荷色衣裙,料子虽好,但颜色略显素净,款式也非时新。
萧彻眉头微蹙,用一种带着长辈“关切”
实则充满嘲讽的语气道:“外甥女,你舅舅程诺那厮,不是一向以豪奢着称吗?怎么让你穿得如此……朴素?可是手中拮据,生活艰难了?连身像样的新衣都置办不起?程诺这伪善面孔装得可真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