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他觉得自己这个二大爷的权威,竟然被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了,而且还是前所未有的程度。而这挑衅的源头,不是别人,正是中院那台从早到晚都响个不停的破收音机,还有它那个越来越嚣张、越来越目中无人的主人——何雨柱!
那收音机的声音,就像一记记看不见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刘海中这个一心想当官、特别讲究派头的二大爷的脸上。他越听越觉得这声音刺耳,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儿。凭什么啊?他家都还没来得及置办这么个“现代化”的玩意儿呢,何雨柱一个厨子,反倒先享受上了?这简直就是对他心目中等级秩序的严重践踏!
更让刘海中觉得憋闷的是,那关于收音机的谣言传得快,可被何雨柱三言两语就给摁下去得更快。许大茂那个怂包,平时看着挺能咋呼的,结果被何雨柱几句话一吓唬,连个屁都不敢放了。这下可好,刘海中原本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借题发挥一下,好好地在众人面前主持一下“公道”呢,这下全泡汤了。
这口气啊,就这么死死地堵在刘海中的心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憋得他腮帮子都直发酸。
终于,在一个傍晚,何雨柱提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条油汪汪的炸黄花鱼和一包喷香的猪头肉,显然是刚从外面改善完伙食回来,收音机里正播放着激昂的《大海航行靠舵手》。这画面,这声音,组合在一起,像一根点燃的火柴,彻底引燃了刘海中积压已久的酸意和怒气。
他背着手,挺着那颇具规模的肚子,踱着方步走到中院,在何雨柱家门口站定,清了清嗓子,摆足了领导派头。
“柱子!你这收音机,声音能不能小点?”刘海中声音洪亮,试图压过收音机的声响,“这院里不是你家一个人!大家都要休息,都要学习!你这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一点集体观念了?”
何雨柱刚把炸鱼和猪头肉放在外屋的桌子上,闻言,慢悠悠地转过身,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斜睨着刘海中。
“哟,二大爷,您老亲自来指导工作啦?”何雨柱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怎么着?听革命歌曲,学习中央精神,还妨碍您休息了?您这觉悟……有待提高啊!”
刘海中被他这话噎得一梗,胖脸涨红:“你少给我扣帽子!我听革命歌曲还用得着你教?我是说你这音量!太大了!扰民!懂不懂?”
“扰民?”何雨柱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辜,“二大爷,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这声音开得正好,让大家都能听清楚,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嘛!怎么到您这儿就成扰民了?难道您觉得听中央的声音是打扰?”
“你……你胡搅蛮缠!”刘海中气得手指头都哆嗦了,“我……我是说影响大家正常生活!”
“谁家生活被影响了?”何雨柱目光扫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一大爷家没说,三大爷家没说,就您二大爷家金贵,听不得响动?要不您去街道反映反映,就说我何雨柱听广播声音大,阻碍您当官进步了?”
这话夹枪带棒,直接把刘海中那点官迷心思给捅了出来,围观的阎埠贵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
刘海中脸上挂不住了,恼羞成怒:“何雨柱!你别以为你买个收音机就了不起了!尾巴翘到天上去了!我告诉你,你这属于享乐主义!是资产阶级思想苗头!”
“哎呦喂!”何雨柱夸张地叫了一声,指着桌上的收音机,“二大爷,您可看清楚了,我听的可是革命歌曲,新闻播报!宣传无产阶级思想的!到您嘴里成资产阶级了?合着在您眼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是资产阶级电台?您这思想……很危险啊!”
“你放屁!”刘海中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这顶大帽子他可戴不起,“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你……你血口喷人!”
“那我用劳动所得,买收音机学习进步,有什么问题?”何雨柱步步紧逼,“二大爷,您要是有意见,也去买一个啊?您工资可不低,买不起?还是舍不得那点工业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