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空洞地望着窝棚顶那块随风晃动的破塑料布。外面,风声更紧了,隐约还传来了值班工人模糊的说话声和笑声。那些声音,属于另一个世界,一个他永远无法再触及的、活人的世界。
也许就在这个晚上,也许就在明天。他不会像易中海那样被送进养老院,不会像秦淮茹那样还有个勉强遮风(虽然漏雨)的窝,他甚至不如一条有主的野狗。
他的结局,就是在这片生他养他、也曾让他风光、最终却抛弃他的废墟里,像一摊无人问津的垃圾,悄无声息地烂掉,冻僵,然后被巨大的推土机连带着瓦砾一起,彻底掩埋,不留痕迹。
他艰难地动了动,把身上那几块硬邦邦的破棉絮裹得更紧了些,虽然毫无暖意。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不再去听。
潦倒残生。
这四个字,如同冰冷的墓志铭,早已刻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