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者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沙滩上几道杂乱的印记,很快便被新的浪涛抹平。
他们的失败,非但没有削弱何雨柱的形象,反而像一面粗糙的磨刀石,将何雨柱那份独特性打磨得愈发清晰、锐利。
人们逐渐意识到,那个骂骂咧咧、行事乖张的老头,其内核远非简单的“疯批”二字可以概括。
他的“疯”,是建立在绝对实力之上的自信,甚至是傲慢。
后世的经济学者在研究雨柱集团的崛起时,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何雨柱对餐饮行业本质的把握,精准得可怕。在那个餐饮业开始追求概念、包装、流量的年代,他始终死死抓住“味道”这个核心不放。
他能用舌头分辨出不同产区酱油的毫厘之差,能通过火候的微妙变化决定一道菜的生死,他对食材品质的苛求,到了令供应商战战兢兢的地步。
他的“何府”私房菜,能卖出天价且一座难求,靠的不是营销,不是故事,就是实打实的、征服味蕾的极致味道。这份建立在颠勺功夫和数十年经验上的硬实力,是任何模仿者用再浮夸的表演也无法企及的根基。
他的“骂”,是裹挟在粗鲁外衣下的、对人性和利益的通透洞察。
他骂高管,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戳破报告中华丽的泡沫,直指执行层面的疏漏或人性的懒惰;他骂竞争对手,总能精准找到对方商业模式或产品链上的弱点,一击致命;他甚至骂政策、骂风气,其言辞虽糙,背后却往往是对时代脉搏和潜在风险的某种直觉。
他的“发疯”,很多时候是一种精心计算后的策略,用以打破僵局、震慑对手、凝聚注意力,或者,仅仅是为了自己痛快。这种将情绪作为工具使用的老辣,远非那些只会无能狂怒的模仿者所能理解。
他的“独”,是一种对传统规则和人际束缚的彻底挣脱,背后是承担一切的魄力与资本。
他不婚,用信托基金安排子嗣,与旧日熟人彻底切割。这种近乎冷酷的“独”,并非不懂感情,而是他权衡之后,认为情感牵绊和复杂人际关系带来的内耗,远大于其价值。他选择了用金钱和法律来构建最简洁、最可控的传承模式,自己则享受绝对的自由。
这份敢于背离世俗常规、并有能力承担其后果的决绝,是那些既想特立独行又渴望社会认可的模仿者们,永远无法具备的魄力。
更重要的是,何雨柱是特定时代的产物。他身上带着计划经济末期大杂院的生存智慧,经历了社会剧烈转型的阵痛,抓住了改革开放的每一个机遇。他的狡猾、他的强悍、他的混不吝,都与那个草莽并起的时代血脉相连。
而模仿者们身处的是一个规则相对完善、竞争维度完全不同的时代,试图生搬硬套他那套“乱拳打死老师傅”的草莽哲学,无异于刻舟求剑。
张明远在晚年一次极少见的私人访谈中,谈及何雨柱,曾有过一段颇为深刻的总结:
“很多人研究何董,学他的骂人,学他的霸道,甚至学他的穿着。但那都是皮毛。何董最核心的,是他对‘本质’的执着。对菜,本质是味道;对人,本质是利益;对事,本质是结果。
他所有的‘疯’和‘骂’,都是围绕着这个核心展开的,是为了清除通往‘本质’路径上的一切障碍。他不在乎手段难不难看,只在乎结果有没有达到他的预期。这种极致的务实和洞察,才是他真正无法被超越的地方。”
曾与何雨柱有过交集、也已垂垂老矣的周老,在某次茶叙上听闻外界对何雨柱的模仿风潮,只是捻着胡须,淡淡一笑,吐出四个字:“画虎不成。”
诚然,何雨柱的语录仍在流传,他的故事依旧被人津津乐道。但无论是试图在商业上复制其成功的“疯批CEO”,还是在生活中模仿其处事风格的“反内耗达人”,最终都只是触摸到了那坚硬外壳的轮廓,却始终无法穿透,抵达其灵魂的深处。
何雨柱,只有一个。
他的时代,也只有一个。
后来者或许可以模仿其形,但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