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师爷说得对!
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成了,是天大的政绩。
败了,有替罪的羔羊。
横竖自己都不亏!
想通了这一点,孙德才的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但他对那个所谓的“坤道”依旧没有任何信任,心中冷笑连连。
一个骗子,还想翻天不成?
“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孙德才故作沉吟,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门外喊道:“去,把送信的那个衙役给本官叫进来!”
很快,那名叫小六的年轻衙役,便被带了进来。
孙德才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令道:“你,立刻去县里的药房,先调集五十人份的药材,送去下河村。”
随即,他的语气猛地一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你再传本官的口信给那个坤道!就说本官给她三日时间!三日之内,若是村里的病情有半点好转,本官重重有赏!若是三日之后,不见任何效果,或是再死一人,休怪本官心狠手辣,定要将她这妖言惑众的妖道,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
下河村,村口。
陆双双焦急地来回踱步,小手紧张地攥在一起,不停地朝着县城的方向望眼欲穿。
她期盼着运药的车快点来,又害怕等来的是县令的拒绝和官兵的刀剑。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终于,在望眼欲穿的等待中,一辆牛车慢悠悠地出现在了官道的尽头。
来了!
陆双双心中一喜,连忙迎了上去。
然而,当她看到牛车上那少得可怜的几个药包,以及那名衙役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蔑与不信任时,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喏,这是县太爷恩准的药材。”那名叫小六的衙役,将县令的口信,添油加醋,用一种警告的语气,一字不差地传达给了陆双双,“你家师叔祖可听清了?只有三日!要是治不好,就提头来见吧!”
说完,他便将药材往地上一扔,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染上瘟疫似的,调转牛头,匆匆离去。
陆双双看着地上那几个孤零零的药包,又想起衙役那充满威胁的话语,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她咬着牙,将所有的药包抱在怀里,转身朝着祠堂的方向,用尽全力跑去。
祠堂前,十几口临时架起的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洪凌凌正带着几个妇人,满头大汗地指挥着,将一碗碗炒得焦黄的米糊,倒进滚烫的开水里,熬煮成一种看起来有些浑浊的米汤。
这是林羽教她的“补液盐”,专门给那些上吐下泻,严重脱水的病人补充水分和救命的盐分。
林羽对衙役的口信,没有丝毫在意。
仿佛那关乎她生死的威胁,不过是耳边的一阵清风。
她接过陆双双带回来的药材,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村民,将药材分拣,投入那十几口大锅之中,开始大规模地煎药。
浓烈的药味,很快便与艾草的烟气混合在一起,弥漫了整个村庄。
这股味道,虽然苦涩,却让那些早已陷入绝望的村民们,嗅到了一丝生的希望。
一个时辰后。
第一锅汤药,终于熬好。
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浓郁的苦味。
在祠堂内外,所有村民复杂的目光注视之下,林羽亲自盛了第一碗药。
她没有将药给那些年轻力壮的病人,也没有给那些嗷嗷待哺的孩童。
她端着那碗滚烫的汤药,径直走到了祠堂最深处,走到了那个已经气若游丝,一只脚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