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他那身威武的铠甲,瞬间变得狼狈不堪。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以他为中心,迅速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士兵,都瞪大了眼睛,呆滞地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
他们的校尉大人……当众……
窜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人群中,不知是谁,第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下,像是点燃了火药桶!
“哈哈哈哈!”
“校尉大人这是……喝多了?”
“这味道,太冲了!”
压抑的哄笑声,瞬间变成了肆无忌惮的狂笑!
军纪,威严,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快!快把校尉抬回去!”
副将终于反应过来,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招呼着几个亲兵,七手八脚地将已经昏死过去的李校尉,狼狈不堪地抬回了营帐。
一场本该血腥残酷的屠村行动,就在这样一种荒诞到极点的闹剧中,被迫中止。
伤兵营的角落里。
祝十六看着那片混乱,听着那边的哄笑,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正平静地给一个伤兵换药的林羽。
原来,救人,并不一定需要刀剑和鲜血。
……
中军大帐。
“砰!”
一个青铜酒杯,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主将那张络腮胡子的脸,因为暴怒而涨成了猪肝色。
“查!给老子彻查!”
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在帐中来回踱步。
“出征之前,主将窜稀!这要是传出去,我庐州军的脸,还要不要了!”
“这绝对是奸细!是燕王派来的奸细在捣鬼!想乱我军心!”
他猩红着眼睛,对着帐下的亲卫吼道:“把伙房所有的人,都给老子抓起来!一个个审!用刑!老子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很快。
一个面如土色,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的火头兵,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卫兵,死狗一样拖了进来。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火头兵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地磕头。
主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地问道:“说!是不是你在酒里下的药!?”
“冤枉啊!将军!借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啊!”
火头兵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一片湿热。
“不是你,难道是酒自己长了腿,跑去茅房里泡了一圈吗?!”
主将失去了耐心,连续问了几遍,火头兵除了喊冤枉,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需要一个交代。
需要一颗人头,来泄愤,来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严。
“哼!就算不是你,也是你看管不力,玩忽职守!”
主将一把将他甩在地上,对卫兵喝道:“拖出去!斩了!”
“不要啊!将军!”
火头兵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就在卫兵即将把他拖出大帐的那一刻。
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将军,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林羽带着祝十六,缓步走进了大帐。
主将看到她,眉头一皱,但还是压下了几分火气。
毕竟,这位是救了他十几个弟兄性命的神医。
“玄云道长,你来做什么?”
“将军大人。”林羽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地说道,“贫道听闻此事,心有疑虑,便擅作主张,去验过了昨夜剩下的酒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