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近日才知……只那一次,她竟然有了。”萧文谦继续往下说:“之后,她假意离家出走,却是瞒着所有人生下了孩子。”
沈堇妍只觉得浑身僵硬,嘴巴却比脑子转的更快:“男孩,女孩?”
“……男孩。”
沈堇妍听到这个回答,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好在本就环在腰间的一双大掌及时揽住了她。
“对不起……”
她听见男人沙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愧疚。沈堇妍的心一下子就软了,罢了罢了,他又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喝醉了酒,犯了一个男人不该犯的错误罢了。
要说最可恶的还是那裴芊芊,她竟敢瞒着所有人私自生下孩子,置她的颜面、置两府的颜面、置皇家的颜面于何地?!
想到这里,紧蹙着眉头的沈堇妍问:“殿下是准备如何安置她们母子?”
萧文谦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沈堇妍:“阿妍~你、你不恨我?”
“为什么要恨你?”沈堇妍瞧见萧文谦的软乎模样,难得的好脾气:“这事儿不怨你。”
萧文谦感动得眼眶一红,再次揽住沈堇妍:“谢谢你,阿妍。”
沈堇妍往椅子前侧坐了坐,护住肚子的同时也回抱着萧文谦:“把她们母子接回府吧。”
“回府?”
“嗯,到底是皇家子嗣,哪能流落在外。而且,那个孩子是陛下的第一个孙子。”即便非太子所出,即便非正妃所出,可事实就是如此。
“……”萧文谦沉吟了半晌:“这事,是否要从长计议?”
沈堇妍摇了摇头:“不,明日咱们就往宫里递折子,我同你一起进宫面见陛下和皇后姑姑。”
昨日母亲提醒自己提防内宅龌龊事时也曾说过,人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早些将那母子接过来,也好为以后计划。
“……好,听你的。”萧文谦一副和顺的模样,实则心里却对这个结果满意得不行。
先前是他想岔了,以为权势金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也没那么重要,可若是没有权势,便无话语权;没有金钱,便无通路子,连这眼前的安稳都护不住,又何谈去争那更高处的东西?
他不做选择,他两者都要!
翌日,萧文谦与沈堇妍同时进了宫,却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而去——一个沿着青石砖路去了御书房,一个则是拐进抄手游廊去了皇后宫中。
透亮的晨光斜斜淌进御书房,正在批改奏折的皇帝瞥了来人一眼,不咸不淡看了儿子一眼,问道:“何事?”
萧文谦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撩开袍子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向着皇帝行了个大礼后,涩然开口:“儿臣……有一事瞒了父皇许久,今日不敢再欺瞒。”
皇帝正在翻奏折的手一顿,抬眸看向他,眉头微蹙:“何事?但说无妨。”
“去岁,儿臣曾与镇国公府的裴大姑娘有过一段旧情。”萧文谦垂着头,声音压得极低,“她因不愿扰了儿臣新婚而黯然离去,直至前段时间儿臣才知,她为儿臣生下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
“你说什么?”皇帝身体猛地前倾,紧盯着俯跪在地的萧文谦,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愠怒。
“儿臣知罪,只是那孩子毕竟是皇家血脉,儿臣实在不敢让他一直流落在外。”私生子又怎样?他笃定父皇不会大动干戈,顶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皇帝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御案,神色从震怒渐渐转为沉思。阳光透过窗棂,在御书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萧凌山望着儿子紧绷的脊背,再开口时声音中已没了怒气:“那孩子现下在哪儿?”
男孩啊,他的第一个孙子!
“回父皇,就在京城!”萧文谦立即回答,他知道,他这一关过了。
“嗯。”皇帝点了点头:“你这事虽然荒唐,却也不完全算是坏事。你且先回去,等旨吧。”
“儿臣,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