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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日无声,见证着这场残酷的杀戮之舞。当最后一头凶兽在李砚舟的佛光普照下哀嚎着化为飞灰,当千江月的水龙散去化作细雨,当洛冰凝的冰墙轰然碎裂、寒气四溢,当望舒的生命之花悄然隐去,当江照夜拄着噬血枪剧烈喘息、眼中的血色缓缓褪去……
战场中央,唯有冥夜持刀静立,如同亘古的磐石。他那身不知浸染过多少兽血的黑色战衣在猩红天光下泛着幽光。手中的黑色古刀低垂,刀尖点地,粘稠的兽血缓缓滴落。
七百三十一夜的杀戮,七千三百三十一头的亡魂,在这柄古刀下,似乎只是一个冰冷的数字。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带着血腥余韵的死寂中,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咔”声响起。
冥夜那张覆盖了七百多个日夜、从未有过一丝变化的黑色面具,在眉心正上方,悄然裂开了一道细纹,却贯穿整个额头的缝隙。
缝隙之下,无人得见他的眼神。只有那柄低垂的古刀,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悠长的嗡鸣。
洛冰凝见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神色要比以往更加急切,仿佛比谁都要想了解面具下的这张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