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仿佛早已预料。
“督师,城内似乎乱了!”曹变蛟兴奋地策马靠近。
“嗯。”洪承畴微微颔首,“传令周安,率青曜营前出至西门一里处列阵,威慑残敌,接应反正将士。命王廷臣部戒备两翼,防止小股清军溃逃。”
“其余各部,保持阵型,没有本督命令,不得擅入城门!”
他的命令清晰而冷静。越是此时,越不能急。要等城内的反抗力量被彻底清除,要等对方主动请降,如此,方能最大限度减少伤亡,掌控全局。
不久,锦州西城门被完全打开,吊桥放下。一队打着白旗的骑兵飞奔而出,为首者正是那反正的王游击。
他们穿过那片由玄鹿神力催生出的、与残酷战场格格不入的芬芳花海,直至明军阵前百米处滚鞍下马。
王游击独自一人,快步跑到洪承畴马前,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末将锦州守备王劲忠,率西城守军及城内义士,诛杀满洲督战官,已控制西门!特来恭迎王师!祖大乐将军正在肃清城内残敌,即刻便来迎候督师大驾!”
洪承畴端坐马上,目光如电,扫过王劲忠及其身后那些面带忐忑又隐含期待的反正士兵。
“王守备深明大义,弃暗投明,功不可没。起来吧。”
“谢督师!”王劲忠大喜过望,连忙起身。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城内喊杀声渐渐平息。只见锦州南门、东门也相继升起白旗,城门缓缓打开。显然,祖大乐已基本控制了全城。
这时,一队人马从西门内奔出,为首的正是卸甲去盔、只着一身素色棉袍、背负荆条的祖大乐。他身后跟着一群同样卸去武装的祖家将领和城中文官。
祖大乐徒步走至洪承畴马前,深深躬身,长揖到地,声音沉痛而恭敬:
“罪将祖大乐,昏聩不明,屈身事虏,负国负君,罪孽深重!今幸得天兵降临,神威涤荡,不敢再抗天威,愿率锦州全城军民,归顺王师,听凭洪督师发落!万望督师念在满城生灵份上,恕我等多年前罪,给予再生之机!”
说罢,他竟欲跪下行大礼。
洪承畴抬手虚扶,一股无形的丰饶之力温和却坚定地托住了祖大乐,令他无法跪下。
“祖将军既已幡然醒悟,迷途知返,助王师光复锦州重镇,便是有功于朝廷,有功于百姓。过往之事,暂且不提。且起身,随本督入城安民。”
洪承畴的话语,既肯定了对方的功劳,也保留了追责的权力,更展现出了胜利者的宽容与气度。祖大乐心中稍安,却又更加敬畏,连忙再次躬身:“谢督师恩典!”
“周安、曹变蛟,率本部精锐,随本督入城!王廷臣,接管城外防务,清点降兵,看押俘虏!”
“得令!”
洪承畴一抖缰绳,在周安、曹变蛟所率精锐的簇拥下,以及丰饶玄鹿那庞大神圣身影的伴随下,缓缓通过洞开的西门,踏入了这座曾经让他功败垂成、魂牵梦绕的辽左重镇——锦州。
踏入锦州城门,一股混合着血腥、烟火和淡淡霉味的复杂气息扑面而来。街道上狼藉一片,随处可见战斗留下的痕迹和零星尸体,一些房屋还在冒着黑烟。百姓大多紧闭门窗,透过缝隙惊恐地窥视着入城的明军。
洪承畴面色沉静,目光扫过街景,并无太多胜利的喜悦,反而有一种沉重的责任感。
“周安,即刻派兵分区巡逻,扑灭余火,收敛尸体,弹压任何趁乱劫掠之举,遇有扰民者,无论兵民,立斩不赦!”
“曹变蛟,控制所有府库、粮仓、武备库,清点册籍,派重兵把守,不得有失!”
“祖将军,”他转向祖大乐,“烦请你派熟悉城务的属官,协同我军新政推行官,即刻敲锣安民,宣告锦州光复,朝廷王师已至,必将推行《新世三约》,均田亩,废贱籍,抚恤伤患,安定民生。令百姓各安其业,无需惊恐。”
“王劲忠,
